“嗡————”
刺耳的耳鸣声仿佛一根细针刺穿了他的脑袋,持续不断地在脑中嗡嗡作响。
在一片混沌的昏沉沉浮之中,小腹处隐隐约约的酸胀感拉回了江柠的意识。
在睡梦中微拧眉头,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耳鸣渐渐消失,身下的酸胀感却越发清晰,隐隐中还带着丝疼痛。
江柠夹紧了双腿,微微磨蹭着,宁愿憋着也不想离开暖烘烘的被窝。
“你儿子来电了爸爸快接电话~你儿子来电了爸爸快接电话~你儿子”一阵聒噪的手机铃响,把江柠从梦中吵醒了。
江柠伸长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嗡嗡震动不断作响的手机。
“嗯……”江柠有气无力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又性感。
半天那头才传来一个大嗓门,“……我去!江柠你个龟儿子赶紧交代昨晚干啥去了!怎么声音听起来就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谁是龟儿子谁是龟爸爸这个话题他们俩争论了七年了,从大一开始到现在,终于在四十五天前的一个夜里突然变成八年。
然而江柠今天早上只觉得浑身疼痛,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叫顾青黎的蠢儿子计较。
翻了个身,把脸压在蓬松的枕头上,江柠闷声道,“……贵干……”
顾青黎擦擦流出来的鼻血,这才想起正事,张开嗓子吼道,“草!江柠你发了!……你小子快看微博,你上热搜了!66666666666”
热搜?
又是在他家搜出毒品的事情吧
干!要是让他找到那个陷害他的人,看他江柠不neng死他。
江柠嘀咕道。
顾青黎掏掏耳朵,“一大早的要neng谁?你可别是要谋杀亲爹吧……江柠我跟你港,你微博肯定涨了不少粉,快关注关注你爸爸我……”
江柠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掐断了,顺势关上了机,没一会儿就趴在枕头上打起了呼噜。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下的某个部位好像快要憋炸开,江柠才认命地叹了口气,不依不舍地掀开棉被起身。
伸出被窝的双脚如羊脂般白皙,天蓝色条纹睡裤衬的那双白玉的脚丫子越发好看,脚趾头因为冷而蜷在了一起,圆润小巧,粉白晶莹。
江柠坐在床沿揉了揉睁不开的眼,那双好看的脚在冰冷的地板上胡乱摸索了一番,好一会儿才勾到一双粉色小棉鞋。
江柠睡眼惺忪,拖沓着小棉鞋进了厕所。
吸吸因受冷而微微发红的鼻头,等积存了一个晚上的库存释放完后,江柠抖了抖身子,冲了厕所后又拖着困乏的步子到洗手台处。
水龙头的水哗哗作响,冰冷刺骨,让他稍稍有些清醒。
洗手时,江柠抬头看了眼镜子。
……
他的山羊胡呢!!!!!
……哪个龟孙子趁他睡着了把他好不容易长到可以编辫子甩人巴掌的山羊胡给剃了?!
江柠死死盯着镜子,呆滞而又诡异的目光差点没把镜子戳出个洞来。
……不过,没了胡子他有这么年轻吗?
江柠揉揉被眼屎糊住的右眼,凑近镜子看了看,摸摸光滑的下巴。
镜子里映出来的是一张年轻的脸,墨色碎发散落在颊边,下巴尖尖,唇红齿白,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年少风发的张扬不羁。
可惜的是,这样的美到了眉毛处就戛然而止了。
镜子里的人,两边的眉毛都被硬生生剃掉了一大截,睫毛的长度也参差不齐,像被狗啃过的一样。
对于这样的一张脸,顾青黎的评价是:江柠的脸从下巴开始往上看,就像是一个人逐渐逐渐攀上高`峰,却在快达到高`潮时被硬生生扼住的感觉。
还免费送了他配套的四字横批: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