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珩愁得,额间都皱起了川字眉,直觉得他娘不知道爱惜自己,关键时刻还得靠他这个来儿子操心。
花氏瞧着王珩皱着眉头的小样子就想乐,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他的头,打趣道,“哟~娘的小管家公,又操心起来啦!我倒是想靠着你呢,但,就是你这小身板,还不等我靠呢,就先把你压倒了。
还有啊,我这样赶着去县城是为了谁?你个小没良心的,倒先埋怨起我来了。”
“我没有埋怨娘呀,我是担心您!”王珩反驳道,他觉得他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他完全是好心有没有,“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上学堂的事才提前搬去县城的,可是就算青桐书院开学了,我也可以自己先去报道入学的吗。我已经长大,是大人了,您就别操心我啦。还有,别揉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花氏哈哈一笑,反而揉的更起劲儿了,“五寸丁的大人吗?你想长高,先把身上这层软肉减下去吧,等肉掉光了,自然就高啦。”
这是婴儿肥,婴儿肥!才不是什么软肉,等他再大些,自然会没的!王珩一动不动,任由他娘□□,一脸生无可恋。
“好啦,你都多大人的人了,还欺负珩哥儿,也就我们珩哥儿性子好,任你欺负,要不你换个孩子再试试,看不把房顶给揭了。”车上一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拉住花氏作怪的手,嗔斥道,“受伤了,也不安生,哪里像三个孩子的娘。”
花氏任由老妇人拉住手,半是责怪地叫了声娘,有些埋怨她娘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她像孩子啊,那多没面子。
老妇人,也就是花氏的母亲花老太太,并不理会花氏的撒娇。对,在她看来花氏就是在撒娇,跟做闺女时一模一样。最后一语定音,“老实呆着,你这伤可不能乱动。”
说到花氏的伤,花老太太就一肚子火。当初她乍一知道闺女受了伤,立刻吓得收拾包袱来到王家,当看到花氏包得严严实实地左半身子时,当即嚎啕大哭,她闺女运气咋这背哟,出个门都能让人砍了。
大哭过后,花老太太气势不减当年,插着腰,站在门口就把砍伤花氏的张衙役和一干拐子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花样都不带重复的,最后还是骂的嗓子干了,才停了下来,看得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沉吟片刻后,花老太太看花氏果然不再乱动,便提醒道,“这次你们去了县城安家后,首先要做的就是答谢徐家和金家。此次你们招祸,若非两家人尽力帮助,后果不堪设想。徐家就不用说了,徐老太太即帮了珩哥儿、玥姐儿,徐家小子又为你这新家出力颇多,怎么谢也不为过。
之前我见玫姐儿学那些鞭棍刀啥的,还不大乐意,总想着她能继承咱们祖上的绣技。如今一出事才知道女孩子有点本事也是不错的,要不然你们娘几个都等不到县尊大人来,就被那杀千刀的杀害了。”
“娘,我知道。我以后不会拦着玫姐儿学武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玫姐儿既然喜欢那些,就让她学吧。”花氏对花老太太说,也是对她自己说。
自从上次生死一线,花氏也看开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而且经过上次变故,家里的三个孩子都有所变化。
玫姐儿更加的稳重了,对武越发的痴迷执着。珩哥儿呢,看似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吃喝不愁的样子,但身为他的娘,花氏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幼子变了,变得更勤奋务实。
要花氏说呢,她的孩子自然怎么样都是好的,但她也知道珩哥儿平时颇有点异想天开的意思,时不时地就想搞点事,比如之前和家里商量都没商量就进了青桐山,就因为他觉得进山能赚钱,又比如说前阵子说的卖吃食,也是他觉得能赚钱,很有点以他觉得可以怎么样就去行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