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闻贾政之言,忙说道:“老爷您这可就错怪宝玉了。这几天日头大,宝玉素来身子弱,我怕他过了暑气,这才不让他去学里。”
又说道:“宝玉可算是上进了。这几日我听他房里的丫头们说,他近来刻苦攻读,用功着呢!老爷日后可不能再动不动再骂他不上进了。”
贾政闻言奇了,这几日工部里出了些事情,除了上边的几位大人不动如山,下边的人可谓人心惶惶,生怕栽进去。
不过贾政是不用担心的,一来他原先在工部做的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文案工作,清水衙门,平时好事轮不上他们,坏事自然也钱牵连不上;二来以贾政平时清高自诩的态度,便是有什么可以上下其手的油水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三来就是贾政再怎么说那也是出身荣国府,还有个极为出息的弟弟,别人便是想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也要顾忌一下贾攸的感受。
综上一来,贾政倒是逃过一劫。
原本他只是庆幸,只是门下清客单聘仁的一番话倒是打动了他,他言道:“二老爷,如今想来工部必有些大动作,不知道会牵连了多少人进去。若是二老爷您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多走动走动,将来职位空缺,自然有人会想到您的。”
贾政一听,也是这个理啊!因此,他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忙着走动关系呢!也因此,他也没有怎么顾念家里的事情,也浑然不知宝玉近些天来的“发奋”。
但是到底是一家之主,他板着张脸说道:“如此便是最好了。你莫要编些瞎话来骗我!”内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过几日要好好考教考教他。
王氏见丈夫虽然板着脸,但是神色和缓了些许,也放下心来,说道:“老爷放心,这等事情上,我还能骗您啊?”
贾政想想也是,不论王氏怎么娇惯儿子宝玉,有一点倒是无疑的,她也是真心盼着儿子上进,以往自己管教的时候,最多只是护着他,帮他说说好话糊弄过去。真的要说出口编些瞎话来,还是没有的。遂不言语了。
王氏见丈夫虽然不说话,但是也没有收回之前的话的意思,知道自己苦心匿下的那方端砚算是保不下了,狠狠心,说道:“老爷,既然您也这样说了,我待会儿就叫金钏儿去把东西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