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买给你的。”李茹萱见她冷淡的样子，将钗子拿在了手里，小心地抚摸着上面的珠子，重新给沈玉娇带上，小声地嘟嚷着：“这多好看啊，我还没有在别的地方见到一样的，也算是独一份了。”

沈玉娇见她的样子，也是喜欢这个钗子喜欢的紧，有些不解，“你喜欢为什么要给我？我又不缺这些东西。”

“还不是你，次次我见着你的时候，都瞧见你只用了锦带束发，比人家丫鬟都寒酸。李茹萱的父母恩爱，上头又只有两个嫡亲的哥哥。虽说李府的二房混账了些，到底和小孩子没有什么关系，对着李茹萱这个长房嫡女也是喜爱的紧。是由李茹萱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也见不得别人受一点的苦头。

她第一次见到沈玉娇的时候，母亲姚氏就拉着她的手说：“这是你的小表妹，你是姐姐，所以要好好照顾她。”在旁人看来，沈玉娇的出身是人梗着脖子都不敢想的。偏偏在李茹萱的印象中，沈玉娇一直是那个躺在小棉被里，连喝口水都要小心她呛着的小孩子，对着沈玉娇格外地好些。

“我，我又不喜欢。”沈玉娇说得有些结巴，过后摸了摸头上的钗子，掩饰嘴角的笑容，板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抱怨着：“我的东西比着好看多了，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改天我让人给你送几样过去，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好东西。”

李茹萱看着沈玉娇泛着粉色的耳垂，吃吃笑着，并不去戳穿某个人的口是心非。

东西在付钱的时候遇上的麻烦，屋子里的暖气有些高，管事的手心汗湿，“姑娘，这钗子早早地就被人定下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糊涂的，将东西放了上来。你瞧瞧您可还有其他的东西能瞧上眼的，我这按原来的价钱转给您，成吗？”

李茹萱只觉得有些尴尬，看了一眼沈玉娇之后，微微红着脸，“我能知道是谁预定的吗，我同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将这个钗子转给我。”

“姑娘，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不泄露买主的信息的，要是破了规矩我这边也难做。”珍宝阁做的就是达官贵人的生意，管事侍候了不少的权贵，看着李茹萱怯生生的样子，倒是难得硬气了一些，说到底不过是欺负两个孩子罢了。

李茹萱的脸都烧了起来，准备道歉的时候沈玉娇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要么说预定的人是谁。”

“姑娘，我们这规矩......”管事直着身子回答着，神态镇定。

“要说规矩的话去恭亲王府说去。”

管事的神色一凛，掌管了珍宝斋多年自是知道恭亲王府是什么情况，怕是眼前的这位就是养在深闺里未曾见过外人的小郡主。他弯着腰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人眼拙，得罪姑娘了。”

李茹萱心软，正要让人起来的时候，却被沈玉娇的一个眼神制止。

沈玉娇随手拿起了一个玉簪子，玉簪子的成色也说不上有多珍贵，难得的是触手生温。她瞧了一眼管事，拿着玉簪子随意地在桌子上敲打着，声音有些沉闷，听着管事的心头一跳一跳的，恨不得自己去替了那根簪子。

瞧着管事的眼睛不停地瞟向手里的簪子，沈玉娇嗤笑一声，手腕上轻轻一用力，玉簪子断成了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