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也没说什么,只得哀叹了一下自己的运气,然后开始自己制造稀硫酸。
在化学仪器短缺的情况下,制造调配稀硫酸容易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他做这些事情非常有经验,也称得上是熟能生巧了。他先是勉强凑了一套装置,再以后世的知识为基础,结合现在的“炼石胆取精华法”,一连折腾了几天,终于成功制出了稀硫酸。
不过这样一来,终究是耽搁了几天。
乔衡抚摸着手腕,与铁镣接触的地方,已是被磨破了皮。一天下来手腕又酸又胀,严重时他连做一个抬手的动作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他一提臂,这沉重的锁链就压在他的腕上,疼痛难忍。若不是他内力已经恢复,可以给予他一定程度上的支撑,他连抬起手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
“蓉儿,我再去看看我那义弟。”郭靖叹道,“我算是发现了,我这个兄弟是个倔脾气的,你看他手腕都伤到那种地步了,也不知道休息,旁人想要帮忙,他嫌别人笨手笨脚。我如果不盯着点,他连饭都能忘了吃。”
黄蓉斜睨了他一眼:“我看你比他还倔,他不吃饭就算了,结果他不吃你也陪着他不吃。”
郭靖面露尴尬,说:“这不是蓉儿你教我的苦肉计吗?”
黄蓉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是这样教的吗?”
郭靖说不过黄蓉,只得逃之夭夭了。
郭靖很是哀怜他这位刚相认的义弟,可他这想法又不能跟对方说,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要是把这话说出来了,义弟他必然会不高兴。
义弟他这段时日以来,因着手腕上的铁镣的缘故一直未曾练武,即使这锁链被拆除掉,想来他也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可他们在三月廿四于嘉兴还有一场比武。
就这样对上义弟,郭靖觉得自己未免有些胜之不武。郭靖并不是一个喜好争强斗胜的人,他想着,自己干脆认输好了。可他又明白,自己这样做太对不起自己的那几位师父了。
实诚人一旦钻了死胡同,那就别想着他能主动倒退回来。
郭靖甚至觉得,义弟他不眠不休地调配绿矾油的原因,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自己,他一定还记挂着那场比武。
郭靖难得露出一抹苦笑,想要劝劝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来到乔衡在归云庄内的住处,开口询问:“弟弟近日身体如何?”
正站在院内的青年穿着单薄春衫,接连几日受这铁镣的折磨,双目中的明亮稍减,双睫开阖间,带上了几分令人心悸的清寒。
乔衡刚要让人去找郭靖,没想到他正巧过来了。
他已用绿矾油腐蚀掉这副铁镣的关键处,如果陆冠英再向当初那样给它来一记狠的,它的下场绝对与之前不一样。
“有劳兄长记挂,弟弟正有事要找兄长。”
郭靖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就被对方塞过来一柄刀。
乔衡指了指自己腕间的铁镣,说:“兄长只管砍这锁链一刀就是。”
郭靖拿着乔衡递过来的刀柄,也不知道义弟是要干什么,难道是那绿矾油起作用了?他不是多话之人,只是顺着义弟的意思,手稳稳地持着刀,在对方指定的位置运上内力砍了这铁镣一下。
只听到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紧接着又是啪啦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面上。
郭靖瞪大了眼睛,只见那副铁镣被他一刀砍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