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什么挑。”宋宁琅道:“我不要。”
宋大太太板脸道:“真是反了你,为你好你不懂?这会儿不要,将来可别跟我生磨硬泡,让我容纳你不知从哪儿挑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宋宁琅羞得简直抬不起头来,跺脚道:“别人的娘都生怕儿子过早知了人事,损亏了身体,你可倒好,想方设法往我身边塞人,是生怕我知道的晚吧?”
宋大太太忍俊不禁,道:“娘也是好意,和苏家亲事定下,明年这时候你也就成亲了,总不能你什么都不懂?”
宋宁琅一怔,随即怒道:“我不是说了不娶,不娶,不娶?您怎么还和苏家定下亲事?”
宋大太太板了脸,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哪有你置喙的道理?”
“我不管,总之我不娶。”宋宁琅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娘,儿子不孝。”
“你……”宋大太太怒不得,气不得,还想好言劝他,宋宁琅却已经大步走了。
宋大太太生了会儿闷气,还想着过两天等他气消了再好好同他说说,和苏家的亲事却是不可更改的,哪成想第二天一早冬青和红楠白着脸进来回禀:“四爷跑了。”
宋大太太气得腿都软了,一迭声的问:“跑哪儿去了?几时跑的?你两个小蹄子怎么这时候才来回禀?早做什么去了?”
冬青也冤,哭着回道:“昨儿四爷从太太这儿回去就沉着个脸,进屋收拾了几件衣裳,还让奴婢教他打个包袱,奴婢还开玩笑说,四爷压根不必学这个,衣裳鞋袜自有奴婢们收拾,四爷一个字都没说,把奴婢们撵出去,他在屋里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出门就招呼千观说走。奴婢们想大抵是四爷出去散心,问了两句四爷也没答。哪成想等到掌灯时分也不见他人影,提心吊胆了一夜,后来才在枕头底下发现这封信……”
宋宁琅的信特别简单,抬头是爹娘启,信中只写了两行字:“我走了,苏家的亲事什么时候作罢,我什么时候回来。”
落款是“不孝儿敬上”。
宋大太太的一片慈母心被伤得体无完肤,又气又恨,又担心又恼怒,捧着这信哭成了个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