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道歉,她万一同舅舅说些什么,舅舅再改了主意,受罪的可是他。
孟婧宜并不知宋宁瑜的纠结,她谨慎小心的站在顾崇文的书房门口,向他屈膝行礼。
顾崇文笑道:“坐,我没吓着你吧?”
“没……有。”孟婧宜怯生生的回答。
顾崇文亲自替她搬了把椅子,孟婧宜不易察觉的把椅子往外头又撤了撤。顾崇文只当没看见,他道:“是你家的事有了眉目,怕当着宋家人的面你不自在,所以特意把你叫过来。”
孟婧宜眼睛一亮,不曾说话已经涌上了泪花,她既期盼又焦虑,生怕他打听出来的消息是家里什么人都没有,要让她失望。
顾崇文也没卖关子,径直道:“你高祖父一共兄弟二人,你父亲这一脉已经没人了,不过你叔祖父家有四子两女,你两个堂姑姑嫁的都不远,就在陈州下的丰茂县和滦水县,你四个堂叔伯都还在,家计也还过得去……”
顾崇文说话还算委婉,但孟婧宜不是小孩子,她听懂了,也就是说堂叔家的生计也就是勉强过得去,他们又有自己的子女,或许多她一双筷子不算多累赘,但日子肯定没有宋家舒服。
况且隔着房头,她又没有兄弟姐妹,就算回了孟家,叔父婶娘对她多好未必,甚至还很有可能借此拿捏了她的婚事。
顾崇文问:“这就是我打听到的,看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孟婧宜逐渐冷静下来,再度起身屈膝行礼:“已经很感激顾将军,我人小位微,怕是不能报答顾将军的此番恩情,但倘若将来有机会,婧宜定当报答。”
事情到此为止,至于她的打算,跟他没关系,所以孟婧宜没想说出来给他听。
顾崇文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报答二字,要说报答,也权当是我替我妹妹报答你的吧。”
这是扯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挺好,孟婧宜也没推辞,她知道她一介孤女,心机又多,换谁谁都嫌恶,生怕她攀上他们利用他们。
孟婧宜起身告辞。
顾崇文倒哭笑不得:“我是说真的,你若有什么打算,尽可以同我说一声,但凡我能帮得上忙,我定不会推辞。”
孟婧宜讶异的望了他一眼,推辞道:“暂时……没有。”
她当不起他这么大的情份。
顾崇文察觉到她的戒备和冷漠,想了想顿住,也不过分殷勤,只道:“行,那你慢慢考虑,若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