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痛脚,孟婧宜把宋宁琅吃了的心事都有了,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精,昨儿一言就指出她看中了宋宁瑜,万一他大嘴巴往外说,她还怎么在宋家安身?还怎么和宋宁瑜亲近?
被说得她恼羞成怒,孟婧宜猛的一跺他的脚尖,低吼道:“要你管?多管闲事。”
宋宁琅轻巧的一抬脚,躲过了孟婧宜的突袭,又掐了掐她的脸,道:“傻样儿,老六可已经走了,再不去献殷勤,他眼睛里哪儿还有你?”
孟婧宜脸涨得通红,一转身果然去追宋宁瑜。
宋宁琅掸了掸袍子,收了刚才的笑,眼里全是浓黑的愠意。
孟婧宜并没真的去追宋宁琅。
她设想过这种情节,真追上去又如何?还真的要质问他:为什么你只接受楚翎的好意,却不接受我的?
她不是小孩子,做不来这么幼稚的行为,何况宋宁瑜完全可以否认:没有。
感情的事没有实物可以衡量,对谁好一点儿,对谁坏一点儿,那都是感觉,个人的感觉,旁人的感觉。只是要感觉就有误差,所以否认起来特别容易。
她曾经活到二十二岁,对于男女感情不算太懂,但也不是一无所知,男人的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命都可以给她,不喜欢的时候,自然随处可以践踏她的真心和性命。
近的有三舅舅和三舅母,远的有燕王和燕王妃。
燕王妃王氏出身名门,王家历来是山西大族,祖上曾经出过太后和皇后,燕王妃王氏也是打小精心教养出来的,与燕王赵珏是门当户对。
可燕王赵珏对燕王妃王氏始终冷冷淡淡,任谁都能瞧出他对她的不喜。后来他相继纳了连孟婧宜在内的四个美人,两个侧妃,他去燕王妃的院子次数就更有限。
燕王妃当年还年轻,捧着一颗热心和真心,以为水滴石穿,总有能焐暖燕王的时候,她做的种种努力,孟婧宜是都看在眼里的。
那时她是旁观者,只觉得燕王妃笨拙又可笑。
谁成想回到十年前,她居然也做起了这种捧着真心,上赶着让人糟贱的事。
孟婧宜不清楚燕王妃有没有后悔过,或许有过,毕竟这种事太疼,不管最后结果成不成,回想起来总有让人打了几耳光的热辣痛感。
不过孟婧宜还是想试试。
如果不试,她一定不会得到她想要的,可万一试过了能成?就算不成,她也为之努力过,不算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