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她需要和一个小屁孩玩闹?
眼见着陈晈一动不动,陈妞也有点害怕,要是她哭了陈妞没办法给娘交代,虽然陈晈鲜少哭闹,最多也就瘪瘪嘴,她赶紧将陈晈抱起来,放在小篮子里,篮子下面弄了四个小木轮子,她推着往太阳底下去。
小婴儿啊……妈的这么大的太阳!
陈晈极力的往篮子阴影处躲去,妈的她现在是没有条件,要是有非跳起来捉住陈妞一顿揍,陈晈觉得一个人首先必须得有脸,脸首要条件是脸皮,陈晈一贯很在乎她的脸皮,没事敷面膜做做保养是很重要的,现在这脸多嫩啊,这么大的紫外线,要造成多大的伤害?得蒸腾出多少水分?
草!
她陈晈从小就不欺负小孩子,别逼她破戒!
陈妞推着她走了一阵,走过小路与围墙,走不过的地方就使劲提着过去,陈晈抖得七荤八素的,深刻的体会到小孩子真的不能给小孩子带,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妞推着她停在一株朱瑾花下,正逢花开的季节,一树火红的朱瑾在陈晈尚待模糊的视线中像是一团火,三四米高的朱瑾叶子密密实实,将地下圈出好大一片阴影,陈妞晓得热了,缩在下面乘凉,脚一勾篮子,终于将陈晈提进阴影里。
大片的阴影叫陈晈满腔的怒火稍稍消停了点,但拳头握的紧紧的——她脸上热乎乎的怎么回事?别给晒伤了?
草草草!!!!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放飞自我。
六岁满进七岁的陈妞坐了一会,实在是屁股痒坐不动了,对面来了个干瘦的女孩子,一张小脸黑得跟皮猴似得,手里拿着一串树莓,张嘴就是一句“妞子,你瞧着我这串泡儿,前面旱沟那儿摘的,木槿和雪儿都在那里呢,正在炒菜,你去,我们两正好一家。”
大概是过家家。
陈妞眼底立马就冒出了亮光,又黯淡了下去,
“仙儿,我去不了了,我得看着我弟弟。”
拖着下巴,撅着嘴扣着脚底板干的开裂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