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清理了周围的毛,再用清水去除皮肤表层的污垢,消了毒,再一个一个的帮他把水泡弄瘪,一边弄一边叨叨絮絮,“这么大的人了,烫伤了也不知道做紧急处理,要是以后再烫伤了,捧一盆冷水泼下去,以免像这样,长这么多水泡……”
医生准备搬出他多年行医的经验,开始长篇大论时,成淮幽幽的飘来一句,“您这是诅咒我吧。”
“……”医生气喷,口水卡在喉咙,咳个不停。
成淮抱胸,闭着眼养精蓄锐,嘴巴却在动,吐出的几个字更是将医生气的抖眉。
“手别抖,疼得慌。”
一旁的项宛皱眉,咳了两声。
成淮蹭的睁开眼睛,见项宛面无表情,他瘪瘪嘴,坐直身子,不情不愿的开口,“行吧行吧,下次我会注意些的,就算是三度烧伤了,也不来这打扰你,毕竟工作时间上睡觉,也是睡不踏实的。”
医生刚给他的脚涂上一层药膏,铺上一层脱脂纱布和棉垫,准备要用绷带帮他包扎,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卡在胸腔,恨不得用手上的绷带将他的嘴一圈一圈的围起来。
尽管嫌弃,医生还是秉着医者责任,叮嘱他,“洗澡小心些,脚要保持干燥,我开的药膏记得搽,要是一直没有好转,疼痛加剧的话,有可能是感染的,别不当回事,记得及时就医。”
成淮掏了掏耳朵,敷衍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医生也不待见他,好好的睡个小觉偷个懒还被撞着了,偏偏还遇上这么个倒霉家伙,他挥了挥手,“行了,走吧。”
成淮跳着脚,蹦到项宛面前,求扶成功后,出门前转过头对医生说,“对了,刚刚我们进来前,有个人刚好从里面出来,别人好像都叫他什么来着,噢,对了,都叫他主任。”
“……”这家伙绝对是存心的。
在饭店时喝茶如灌酒的成淮,这不,人有三急,快憋不住了。
成淮手搭在项宛肩上,指着不远处的厕所道:“我想上个厕所。”
项宛把成淮扶到洗手间门口停下,扭过头,脸难得泛起了红,眼神看向远方,对他说:“去吧。”
然而成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近她,顽劣的笑了,还开口道:“我脚都成这样了,就顺便扶我进去吧,嗯?好邻居。”
项宛不理他,找了旁边一位先生帮忙,丢下一句“我去拿药。”就走了。
那好心的先生扶着他进去,见成淮笑不合口,出声道:“媳妇吧。”
成淮抬头看那位先生,明明是黝黑长满痣的一个中年男人,可他怎么看着这么讨喜呢,成淮点了点头,松开撑着他的手,用雨伞当拐杖,蹦进去。
边上厕所,还高兴的哼着小曲。
里头的人基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也是,应该没有人受伤上医院,还能像中了彩票一样开心吧。
成淮刚洗完手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他把手上的水随意的抹在裤子上,单脚靠着墙,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是大北发来的信息,只有两字,淮哥。
成淮直接打电话过去,“有事?”
“淮哥,你有什么想要求的吗?”大北声音传来。
成淮皱眉,“说什么呢,大声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