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方雨晴在收拾行囊时，发现自己脱去的衣裳还未扔掉，便取出来瞧。

一个衣服破了好几个大洞，真不知那宫布是人还是畜生，这么大的劲。

“姐姐，收拾什么呢？”

“哦...就是件破衣裳，准备烧了去。”方雨晴想起这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不由松手一抛，扔到地上去了。

“正好，我想烧些黄纸，送一送那些无辜百姓的亡灵。”

“去拿个火盆子进来，咱在屋里烧，别惊动外人。”

营房重地，也不能跑到外面去烧，万一被人瞧见了，指不定要被怎么骂呢。

方竹听了姐姐的话，提了一只火盆子进屋，撕了张纸在火星子上一燃，便抛了进去。

方雨晴作势要把这件“死人”衣往火堆里扔，却是在翻领子的时候瞧见红线所缝的“堂”字，也就绿豆大小，要不是映着火光，她还看不到呢。

“这是什么？”

方竹探头看了眼，喃喃道：“这是旧衣服上特有的字。”

“旧衣服？”方雨晴不解的摊开衣领，仔细盯着这字看，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每家布庄在旧衣服上都会记下独特的记号，以免认错，当成新的卖出去。”方竹指着“堂”字，又说：“这明显就是布庄做下的记号，用小刀轻轻一刮，这字就下来了。”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匕首，照着说法做，果不其然，这“堂”字几下便掉到了地上去。“姐姐也是奇怪，从布庄里买了旧衣裳，怎么不把字给拆了。”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忘了拆...”

“除非那人是跑江湖的侠客，不清楚布庄的规矩。”

听弟弟一番话，方雨晴心里真是又无奈又气愤，不晓得季文书为何要骗她，是觉着她很好骗？还是觉着她受惊吓的样子很好玩。

正当两人烧着黄纸，还没烧掉几张，就听到外面嚷着：“着火了！着火了，都醒醒！”

姐弟俩面面相觑，连忙将火盆子灭了，结果到屋子外一瞧，这外面还有更大的火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