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即墨被问得一头雾水，还是老实地答道：“帮师父养过。”

林景砚又问道：“看缸里的鱼游来游去好玩吗？”

舟即墨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你问这个干嘛？”

林景砚也不卖关子了：“我们之所以现在能在这里闲聊，是因为那个正在看我们的人，也觉得我们好玩。”

舟即墨明白了，可是又犯难了：“那我们怎么办？”

林景砚道：“找到他，变客为主。”

“可是你刚不是说，我们打不过他……”舟即墨道。

林景砚无奈报以苦笑道：“所以我们只能赌。”

“你有办法找到他吗？”舟即墨问道。

林景砚点点头，道：“年年喝了我酿的酒，身上散出的酒气，我能闻到。”

“酒气？”舟即墨用力嗅了嗅，“没有酒气啊？”

林景砚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说了，只有我能闻到，跟着我就行了。”

“好吧。”舟即墨尴尬地挠了挠头。

行路间，天色渐渐暗了。山间的风似长了刀刃一般，刮在人脸上生疼，没一会儿，空中星星点点，又飘起了小雪。

林景砚身上有宝贝纱衣护着，脸上又罩了面纱，半点风雪都碰不到她。

舟即墨的弟子服，也有御寒的作用，也不怕。

只苦了曲卿酒，原本穿的就不多，之前为了卖惨，故意扯了几个破洞，现在寒风灌进衣服里，别提多冷了，偏偏她走在最后，没人看到她的状况，想喊他们吧，风雪又吹的她根本开不了口。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咚”的一声，林景砚舟即墨一齐回了头才发现，曲卿酒已经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

舟即墨从小在宗门长大，即便外出都有师兄弟陪同，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将曲卿酒冻僵的身体从雪地里挖出来之后，就没了主意，只好向林景砚求助：“怎么办？”

林景砚一摊手：“你问我？我能怎么办！你是修士啊，这种时候，变火出来啊，先让她的身体回温！”

舟即墨连连点头，右手托住曲卿酒的身体，左手噗地一下变出一簇火苗。

林景砚道：“保持一会儿，我去找点干柴。你带她找个风雪小一点的地方！”

舟即墨应了一声，抱着曲卿酒就挪到了一棵大树下。

见堂堂筑基修士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样子，林景砚乐开了花。

不过她此次溜出来的目的，一不是看笑话，二也不是单纯地拾柴火，而是要把储物戒里隐匿修为的功法再温习一遍并且学会。

按照一贯的套路，穿的显眼的人，容易被集火，所以身上的凌霜纱衣，她决定让给曲卿酒。

魂游了一趟鬼门关的曲卿酒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在意识迷离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火光中舟即墨那张普通的脸。

虽然普通，但依旧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