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仙人问话,女孩不敢有怠慢,双膝跪伏在地,忍着哭腔答道:“民女曲卿酒。”
这时,人群后出现了一阵骚动。
曲卿酒听到动静,忽然畏惧地颤抖起来,张怀水舟即墨看出端倪,皆向前迈出几步。
人群后面,冒出一队长衫痞相的修士,凡是挡住他们去路的无论妇孺老幼,皆是一脚踹去,若有争辩反抗的,都被拉到角落,揍个半死。
其中为首的一人,年纪较轻,獐头鼠目,双手拱成喇叭状,高声喊道:“封卿酒!封卿酒!臭娘们,逃到哪儿去了?”
听到喊声,曲卿酒头也不回,连忙膝行至张怀水身后,抱着身子,不断地哭泣。
也许是她躲的不好,被那些人看见了身影,也许是他们早就知道她在这里,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停在张怀水身前,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弟子李房见过天衍宗仙人。”
张怀水没有搭理他们,一帮炼气小辈还不足以让他开口。
霸道惯了的李房在仙人面前自然不敢有什么脾气,所谓先礼后兵,礼行完了,自然是要做正事的了。他冲躲在张怀水身后的曲卿酒招了招手,柔声说道:“夫人在这里做什么?让下人们一通好找。”
“夫人?”舟即墨皱起了眉,暗道这小姑娘难道已经嫁作人妇了吗?
“别听他们胡说!我不叫封卿酒,十四年来我一直随母姓,叫曲卿酒。嫁给李遗尘是我继母的意思,要嫁她嫁!我不嫁!”曲卿酒努力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她怕张怀水等人被李房动摇,她怕被带走,嫁给李家那个金丹老祖。
“夫人可别这么说,这嫁娶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封家收了我们李府的聘礼,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岂是您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说着,李房伸手便想从张怀水身后将曲卿酒捞出来。
“住手。”
仅仅两个字,仿佛将空间凝固,李房的手停在半空,不能再前进半寸。
张怀水负手而立道:“曲卿酒已是我天衍宗弟子,修炼之人必须斩断红尘俗事,这凡间定下的情缘已不作数,烦请速速离开,莫搅了我天衍宗收徒大事。”
“你!”李房好不容易才抽回右手,原以为修真大能是不会管他们这些世俗小事的,没想到他竟会为了一个凡人出手。可是不带走曲卿酒,他们回去也凶多吉少,只得硬着头皮留下继续对峙。
就在这时,天边划过一道长虹。
“天衍宗张长老到此,小老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犹如穿云裂石般的声音响起,林景砚拼命捂住耳朵,还是被震出一口鲜血,已筑基的舟即墨此刻也是脸色苍白,强忍着才没有吐血。在场之人,恐怕也只有张怀水一人能够安然无恙。
在李房等人期盼的目光中,李家金丹老祖李遗尘驾着祥云缓缓而下。
传言这李遗尘逼死了封家不少女儿,如今见到真人,林景砚终是相信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这小老头长得真是丑。
但凡他有张怀水的一点相貌,或者像舟即墨一样长得普通平凡点,起码也是五官端正,堂堂金丹修士哪怕年纪大一些,也必不会遭人嫌弃到死也不嫁。偏偏李遗尘左脸上长了个大黑瘤子,挤得五官都聚在一处,数百年来一直没有法子去除,看起来颇为渗人。
张怀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李遗尘,眼底闪过一丝惊惧,也是被那相貌吓了一跳,只不过不好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