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砚知道，那是测灵石，能够测试出人体内的灵根属性。

“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将手放在晶石上。”童子声音稚嫩，气势却丝毫不输于一个大人。这天衍仙山上，哪怕一个小小的随侍童子也是风骨超凡，人们见了，对天衍仙山便更添了向往。

望着场中余下的少年们，青衣修士忽然有些感怀起来，数年之前，他也是这样被挑选出来的，他的灵根算不上好，险些没有被选上，多亏当时的主持者也就是他如今的师父灵犀长老肖陌寒同情他凄怆的身世，将他带回天衍宗，他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所以这次他随同灵霄长老张怀水到这千叶镇，也抱了几分助人的念头。

“师叔预测，这千叶镇，能选出几人来？”

“随缘吧。”

“……”传言灵霄长老性情急躁，好斗，眼下似乎对收徒一事并不上心，或许是因为看出在场的少年们资质不佳？青衣修士不免有些忧虑。

“咦？”林景砚打量张怀水的时候，后者的目光也恰好落在她的身上。

“即墨师侄，你看那白衣女子，是否有何处不妥？”

舟即墨随着张怀水的眼神望去，那少女生的委实好看，白面红唇，长发如绢，除了眉眼里天生的一丝魅色，未看出任何不妥，遂答道：“即墨愚钝，未看出不妥来。”

“寒冬腊月，呵气成霜，她未免穿的太少了吧。”

经张怀水这么一说，舟即墨才注意到，旁人都是棉衣棉裤裹得十分严实，仍被冻得双颊通红，只有她，身披白纱，神态自若。舟即墨随即用神识探了探，未发现她体内有任何灵力，不过那纱衣似乎确实是个宝贝，只是看不出品阶来。

“许是哪个修真家族溜出来的小姐，穿了什么御寒的法宝。”

“你说的也不无可能，怕只怕……”说到这，张怀水顿了顿，待舟即墨将耳朵附了过来时，才压低声音说道，“怕只怕是魔教妄图安插（凸）进天衍的奸细。”

一句话吓得舟即墨往后连退了数步：“师叔……那她……”

“你不用怕，”张怀水面色无波，淡定地看着正在测试的少年们一个一个留下或者离开，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只是猜测，到底是什么，回到宗门再说。”

两人说话间，终于轮到林景砚测试了。

只见那双覆在测灵石的芊芊玉手上，浮现出一团半青半白的云朵，能现出如此凝实的云朵说明她的灵根资质是极好的，青色代表木属性，白色代表风属性，两种属性各占云朵的一半，说明木风双灵根属性分配的也极好，再有双灵根中有一个变异灵根，这实属罕见。

连张怀水也忍不住赞叹道：“是个好苗子。”

林景砚毫无意外地被留了下来。

只有舟即墨，还处在她是魔教妖女的担忧中，小声地嘀咕道：“这等资质，如果是魔修，岂不是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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