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人往这边来。
土垚最是谨慎,当即一个鹞子翻身进配殿,打破两人的胶着无话。“殿下,是时候回去了。”
刘珲呆呆的尚未回过神,呐呐自语,“怎么可能?不可能……”
“殿下!有人往这边来,必须走了。”土垚有些急,上前拉他。箢箕仿佛才反应过来,赶紧拽住刘珲衣袖,“对对对,殿下您快随这名侍卫回去吧!”
刘珲回不过神,只看着箢箕,“现在,咱们现在便逃出去!孩子算我的,我来养!”
“殿下何苦!”箢箕咬唇落泪。土垚等不得他们卿卿我我,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应该越离越近了。他看看四周,“夫人,配殿可有其他门出披香殿?”
箢箕抹抹眼泪,指指西北角,“那里有个角门,有时为了不耽误姮娥夫人休息,我偶尔会从那里出入……”又补了一句,“西南角有个洞,年久失修尚未补上……”
土垚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多看了箢箕一眼,箢箕避开他的目光,“殿下就拜托你了。”
“夫人,您随我们一起吧。”土垚盯着她。箢箕忙摆手,“你疯了?!若叫人看见我和殿下一处,是说不清的!”
紧听外殿有宫人高喊一句,“姮娥夫人,您怎得回来了?”
屋内三人心头一紧,土垚恍然大悟,怒视箢箕,但当着莫名的刘珲又不好说什么。“殿下,随我速速离去!”
外头响动越大,箢箕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快速脱去衣裳,仅着亵衣披着外衫,脸色惨白的冲出门,往院中去。土垚不解其意,只道她没安好心,拉着刘珲往后院跑。
看箢箕的神色,土垚断定西北角的角门定然有埋伏。他决定委屈刘珲,钻那个洞。
孰料二人刚出屋子拐到边角处,萧姮娥便带人进了院子,沉默片刻后,她隐有怒意,“天气凉,妹妹不在房中歇着,坐在院子里干什么?”
“睡了会醒了,这不,再睡不着,出来看看月色。夫人今晚不是陛下传召侍寝吗?怎得回来了?”温温柔柔的,是箢箕的声音。
刘珲怕萧姮娥为难她,想冲出去,被土垚拦住了。
“唔。陛下突然有要事处理,便让我回来了。一回来就听说我那里丢了个陛下赏得东珠耳铛,有个小宫人偷了,人不知躲哪儿去了。我带人到你这里找找看。”
箢箕道:“妹妹一直在房中,并未看见有人进来。”她偏过头去问宫人,“你们看见了吗?”众人纷纷摇头。
萧姮娥冷笑,“既是贼,怎会让人看见!绿湘,你带人去找找看!”绿湘应诺,却直奔后院方向。箢箕着急去拦,“夫人,箢箕好歹是宫嫔,怎可任由搜宫?若不然禀报了皇后殿下。”
“怎么?心虚了?”萧姮娥给绿湘使个眼色,“我是披香殿一宫主位,搜查个盗窃小贼的权力也没有?”
箢箕顾着萧姮娥,顾不得绿湘,宫人们都是披香殿的,不敢正经上去拦,心腹宫人早被押倒在地。土垚和刘珲暂逃离不得,眼见着事情将要败露。箢箕狠狠心上前硬拦,狠狠去撞绿湘,绿湘实料不到她会拼命成这样,被结结实实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