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贼?!
殿内一行人心头一惊,这谈论的全是私密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不好。身手最好的烈焰当即一个鹞子翻身,从距离最近的窗棂翻过去,一眼看见和贼人交上手的云珩。
云珩的身手是沐珩亲自教的,可惜沐珩去的早,她仅学到皮毛,周旋中渐渐落了下风。恰好烈焰赶来支援,接手云珩。退下阵局的云珩松了气,得意洋洋的站在一边抱怀看热闹,嘴里还不消停,“你可是打不过烈焰的,束手就擒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不拿你的人头去泡酒!”
烈焰与之缠斗,绰绰有余,闻言不由得给云珩个白眼。云珩见状便知小贼只有认命的份儿,调笑道:“执迷不语,那就用子孙根泡酒吧!还可以做个舍人!”
那人身形一晃,勉强躲过烈焰一掌,最终败下阵来,无奈的笑道:“许久不见,小公主越发口无遮拦了。”
那人露出真容,云珩笑着拍肩:“土垚,早猜到是你了!”
一向冷漠的烈焰也微微笑了,“你小子惯会鬼鬼祟祟的勾当!”
土垚去掉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孩童般的脸,笑道:“这是我惯会的。”云珩见其容颜未变分毫,不由啧啧艳羡,“土垚如今至少十七八了吧这张脸看起来还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一点不显老。”
“公主倒是愈发美貌了。”土垚眯着眼,调皮的笑。
“进去吧,夫人等着呢。”烈焰打了个岔,邀众人入内。当着许多人的面,云珩不便撒娇去讨母亲欢喜,别别扭扭坐在一边吃羹。宸昭仪有什么事向来不瞒着女儿,遂由着她在这里。
云珩听了没几句,发现谈论的是和亲之事,不免哈欠连天。水凝瞥了一眼,趁空摇摇头叹道:“小公主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土垚捂嘴笑,“咱们公主什么时候对事情上过心?”
云珩一副“还是你懂我”的表情,打了个哈欠,“自进宫,我便认了命好好享受荣华。至于下嫁也好,和亲也罢,左不过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若是母亲得宠时分派我,我相信娘亲的眼光。若是母亲失宠了分派我,我也只能任人摆布。苦哈哈的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有些人在意福气和福祉,从不愿在嘴上提什么失宠的话,以免招惹晦气。这娘俩性子一个样,从不觉得命运会因一两句话改变,浑不在意说这些丧气话。宸昭仪表示赞同,“母亲尽量在给你议亲时不失宠于皇帝。”
……
你娘俩都是既来之则安之,还议论个什么。
几人不由腹诽。宸昭仪又说话了,“但母亲不愿你离得太远……”
这话有些酸酸的。云珩心里泛出浅浅淡淡的凄凉。她那样爱外头自由自在的生活,却被困在这座不见天日的华丽宫殿中。她怀念当初和母亲一起窝在小小院子里的生活,那里有父亲的影子在,有幸福的味道。
那一夜,云珩破天荒钻进宸昭仪的寝殿,与母亲并头睡在一起,她使劲嗅嗅母亲的怀抱,香香的,有种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