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初初入宫廷不久,她便爱缠着太子。一壁太子真是个老好人,又温柔和善;一壁因他是未来储君。宸昭仪告诉过她,牢牢绊住太子,是为上策。
可惜,太子心仪许久的人,是太上皇远亲家的小孙女儿。史书没看过,秘闻却听过。太上皇是当年先帝掳得陈国公主,又哪里来的远亲?
太子走后,云珩打了个哈欠,裹了裹衣裳要往寝殿去,芬儿扑通一声跪下,满是感激之色。“多谢公主成全!奴婢同刚子哥自幼相识,苦于入宫身不由已。没想到……”说完,饮泣不语。
云珩又打了个哈欠,“哭哭啼啼的回自己屋去,在这里跪着做什么?!”
芬儿始觉不妥,站起道:“奴婢今生今世愿为公主奔走,以报公主大恩大德!”
此时,小丫头嘴角滑过一丝满足的笑意,云淡风轻,不为任何人察觉。
点上安息香,贴身侍婢花朵儿将冰壶往床边放了放,自坐在一旁执扇。“公主为何给了芬儿这样大恩典?”
云珩靠在软枕上,不是很困倦,“怎得?你也想嫁啦?”她捉狭一笑。身边这些心腹都是精挑细选的,两年来很是有感情,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忠心的她可以为其铺平以后的路,也尽可能满足她们的合理诉求。自然了,对于背叛者,亦是不留情。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花朵儿害羞一笑,“公主……”
云珩咯咯直乐,“说罢,看上谁了?”
由于云珩民间而来,没那么大架子,这些宫人舍人们亦可同她说笑几句。花朵儿一扭脸,“公主小小年纪提这样的话,不觉羞涩吗?”
“我脸厚!”云珩三个字总结。
……
花朵儿轻咳两声,“公主明知皇后看上芬儿,打算荐给陛下……”
云珩蜷起腿,托腮沉思状,“你不觉得我父皇得养养身子了?脸色蜡黄,一看就是典型的内里亏虚”
……
花朵儿哭笑不得,“我的好公主,你都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云珩摆出认真脸。
……
花朵儿觉得,皇帝对这位小公主,怕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算了,还是不要再问芬儿的事了,从两年前伺候这位公主起,插科打诨、顾左右言他的本事,她真没见过有谁能超越的。
“如此,以后芬儿才会甘心情愿为我做事啊!”云珩再次开启打哈欠状态,状若无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