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雅思考了一会儿，摇头拒绝，“你都已经拍完了，为了这部剧，没必要去欠这个人情吧。”

温澈睁开眼，似乎点了些不敢置信，却又十分平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为了这部剧，我们很用心。”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陈尔雅突然哈哈大笑，“温澈你在这个圈子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天真？我早告诉过你，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也别在意别人的评价。你就当一个靠粉丝的人气偶像怎么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啊！你的粉丝就是你的实力，你的商业价值，你何必苦哈哈去拍这种新导演的破电视剧。还跑深山里不见人影待几个月，给我这副鬼样子回来？温澈，我再提醒你一次，你要是没了这张脸，你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休息室很安静，但顾知了却觉得无数火花在乱窜，一不小心就要爆炸。

温澈微微抿唇，不说话只是看着陈尔雅。

最终陈尔雅长吁一口气，举起双手，“行，我帮你去卖这个面子，但人家给不给我脸，就不能保证了。”

两声敲门声徒然响起，打破一触即发的氛围，“温老师你准备好了吗？该你上场了。”

温澈一言不发，整个人带着冰寒之气，起身推门出去。

顾知了对上陈尔雅的视线，心头一颤，本能地往门边挪，“陈老师，我，我出去看看。”

“站住！”，声音不算大，但是带着威压。

顾知了有些僵硬地转过身，陈尔雅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

“嗯？”，她跟温澈之间有什么事？

“小江应该给过你我的号码吧？”

“有。”，但是顾知了从来没想过要给他打过。

陈尔雅冷笑了一下，眼神死死盯住顾知了，“那温澈腿受伤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

顾知了曾以为自己不会遇到比以前的总监更可怕的上司了。但是对比陈尔雅，先前的总监就是一个纸老虎。陈尔雅不用说话，光用那种似乎要把你剥皮拆骨的眼神，就足以让顾知了感到畏惧。

“我……我……”，顾知了声音因为紧张而细微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管温澈跟你说了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承担不起责任。”，陈尔雅往前迈了两步，声音压的更低，却更加阴冷，“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换一个更加听话懂事的助理。”

砰的一声摔门声后，只剩下顾知了一个人。她扶住一旁的椅子，冷意从骨子里冒出来，将她冻僵在原地。

王东导演包了一个酒店的宴会厅为《暗林》举办杀青宴，为了给他面子，所有主创人员悉数到场。

顾知了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拿了一堆食物缩在宴会厅的角落里看台上的温澈即兴表演。李靖坐在她身边，给她端了杯红酒。顾知了不会喝酒，便放在一边充充样子。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多少有些感情。除了温澈这种大明星，也有不少工作人员登台唱歌跳舞表演，没什么身份地位之分，其乐融融。

就像现在，温澈跟一个摄影师合唱《红日》。

顾知了摸着良心说，温澈唱歌很好这件事情应该不是粉丝滤镜。他不管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多么简单的服饰，始终是人群中最打眼的那个。饭圈有句名言，你和你偶像之间最恰当的距离，就是观众席到舞台之间的距离。

顾知了苦笑了一下，突然释然了。她是温澈的助理，陈尔雅说的都是实话，何必要感到难受呢。尊严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的。

温澈唱完下台跟导演们聊了一会儿，站起身四下看了看，突然迈步朝顾知了的方向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千万不要来找我！要不然我就会痴心妄想做灰姑娘的白日梦了！

“不要总缩在这里，要不要上去唱首歌？”，该死，温澈走到他们的桌前，还吃了顾知了拿的一个小蛋糕。

“好！”，顾知了一咬牙，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在李靖的诧异目光下大步跨上台，接过麦克风。

想把我唱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