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免不了七大姑八大姨问长问短，一个问大学生活还适应否，另一个又问在学校交到男朋友没有。好不容易从亲戚之中挣脱出来，一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

乡下老家不禁烟花爆竹，外头已经噼里啪啦响远远近近响起了鞭炮的声音，明明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是新年，不少人家已经来不及辞旧迎新了。

苏吟站在阳台上，将暖意和喧杂的人声隔离在屋子之内。她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响了几声之后，那头有人接了电话：“苏吟？”

“沈陌。”苏吟说，“你在做什么呢？”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字正腔圆喜气洋洋的女声，沈陌说：“陪长辈们看春晚。你呢？”

苏吟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她说：“我在想你。”

沈陌很不自然地咳了声。

“你呢？”苏吟忽然问。

“嗯？”

“你有没有想我？”苏吟故意逗他。

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沈陌已是红了耳朵，一阵沉默以后，那边的电视声已经彻底听不见了，耳边清晰地响起沈陌呼吸的声音。

“抱歉，刚刚换了个地方讲电话。”沈陌说。

苏吟有些失望，说：“算了，我不逗你了，我……”她的话被沈陌打断——

“苏吟，我有想你。”沈陌一字一句地说，“真的，不骗你。”

苏吟愣了几秒，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她说：“我又没有怀疑你的话，干嘛强调是不是真的。”

沈陌说：“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沈陌，这已经是你今晚第二次说抱歉了。”苏吟无奈地说，“我耳朵已经听出了茧。”

“抱歉……”得了，第三次。

苏吟哭笑不得：“你没做错什么，完全不必和我道歉。我也不喜欢听你总是抱歉来抱歉去的，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是那种不讲理的女朋友。”

“抱——”一不小心，又一句抱歉又要溜出口，好在主人及时停下。

“你记住了哦，沈陌，除非你真的做错了什么，不然不要和我道歉。你这样让我很不安，好像你做了错事瞒住我一样。”苏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