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初甜不屑,“你不傻你在门口学狗当守门?”
“你···不要你······”
初甜哼笑了两声,“你以为我愿意要你这个傻子?”说罢又躺了回去,“想学狗守门?叫几声我听听,看你学的像不像。”
顾朝生气的哼唧唧的站在原地直跺脚,想进门,又不愿妥协。
还是烟儿给了他个台阶下,知晓他最怕夫人,便道:“少爷,夜晚凉,您还是赶紧回屋吧,要不夫人该生气了。”
当夜,顾朝生自己用房内的四把椅子拼了张床,就那么蜷曲着合衣而卧,连床被子也没要。
直至他的呼吸声均匀了,初甜才坐起身,望着背对着她佝偻着身子的人,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
北方的天气,哪怕夏季夜晚也甚凉。
她叹了口气,抱着多余的那床被,轻手轻脚的下了地,盖在了顾朝生的身上。
借着房内昏黄的烛光,初甜这才看仔细了眼前的人。
皮肤白皙,鼻梁挺阔,下颚略尖,确实瘦了些。浓眉入鬓三分、眼梢狭长,长的很是俊俏。
初甜勾唇笑了笑。
小声嘀咕着:“虽然你跟你娘都不承认你傻,但是哪有人说话只会两三个字往出崩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初甜目光又落在了顾朝生搭在椅边修长均匀的手指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嘿嘿干笑了两声,又道:“行吧,看在你长的帅、手指又漂亮的份儿上,姑且原谅你了!反正我也没去处,以后咱俩互相帮助,你保我吃香喝辣,我保你不受人欺负,咋样?”
翌日。
王曦玉起床后便叫人唤了柳儿过来回话。
柳儿站在屋子中间,将昨夜初甜与顾朝生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末了,又加了句:“虽然少爷很不情愿,但到底是进屋睡的。”
伺候着王曦玉梳头的王妈笑呵呵的道:“别说,少奶奶虽然法子用的不妥,但到底是管用的。咱家少爷自从得了病,除了夫人,谁的话都不听呢!”
王曦玉没言语,只对着铜镜照了照,抬手,找到根白发,用力拽下后,笑了笑。
心情颇好的说了句‘老咯老咯。’
说话间,有个冒失的小丫头突然跑了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气息不稳的大声道:“不好了夫人,二房太太带着表小姐找上门了,说是···说是······”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王曦玉斥责,“慢些讲。”
小丫头吞了口吐沫,又道:“二房太太说少爷···少爷轻薄了表小姐,正带着人过来,让您给个说法呢!”
初甜是在睡梦中被烟儿硬拉起床的。
烟儿一边帮她穿衣裳一边简单的说了个大概。
“二夫人一直想让表小姐嫁进来,但是二老爷嗜赌如命,家里一百多亩良田早就被他输光了,虽然夫人说少爷不喜欢溪怜表小姐,但是我们都知道,夫人是怕成亲后,二房插手咱们大房的买卖,再被二老爷输光了。老爷没的早,夫人身子骨又不好,少爷还病着,若是没了家产,剩下这孤儿寡母的,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初甜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伸手接过烟儿手中的鞋子穿上后,懒洋洋的问了句:“二房的孩子,不是跟顾朝生同姓?应该是堂妹吧?怎还成了表妹?”
“这关系说起来复杂。”烟儿挑主要的讲:“咱家老爷是顾老太爷抱养的,直至老爷八岁,才有了二房、三房老爷。至于二夫人,那可是咱家夫人亲表妹!估摸二房早有意把闺女嫁进来,所以好些年前,堂小姐就改成表小姐了。”
“啧,还有这种操作?”初甜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嘟念了一句:“什么表哥表妹的,神踏马烦。”
说罢,倒也跟着烟儿去了前院。
俩人还未等踏进院子,便听见里头妇人的大嗓门嚷嚷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