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府上不许,那表妹给她说,她去母亲那里求一求,也就能将表妹带出府。
徐德音心中有一时间的柔软。甚至隐隐生出,父亲的死,或许跟平南侯府没有一点关系的念头。
然而,徐德音很快就将脑子里的那些念头给掐断。
父亲行事一向小心,若不是亲近的人,不会轻易相信。
然而,这样小心仔细的父亲,最后却是因为中毒而亡,还是因为有人引了父亲体内被压制得好好的慢性毒发作,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与父亲没什么关系的人能做出来的?
徐德音想着父亲临死时那干枯瘦削的模样,心渐渐冷硬起来,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道:“那就多谢三表姐。”
这种事情,三表姐这样的小姑娘定然是不知情的。那她将来,最多只诛首恶。像是三表姐这样的无辜之人,她徐德音有仇报仇,自然不会牵连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裴永珍脚步微微轻快了一些,心里甚至闪过一丝丝的懊恼来,为什么大姑姑不生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闺女呢?那样她也能多几个互相说得上的好姐妹了呀。
墨韵与墨香对视一眼,自家姑娘啊,就不能好好地,不给夫人惹上是非吗?
表姑娘出不出府,夫人还能真自己说了算不成?
裴永珍确实对康宁王府很熟悉,一来二去地,便将徐德音带着进了正在举办赏花宴的园子。
此时的园子之中,不仅仅有凌寒而开的寒梅,早春才盛放的兰花,也有羞涩地冒出花朵儿的。
裴永珍得意地给徐德音咬耳朵道:“都是康宁王府暖房里养出来的。搬出来放好定然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而等今天的宴会结束,这些花又会被原样地抱回暖房去。”
“想来康宁王府的暖房在京城名声很大?”徐德音有些无聊地看着那些本不应该在冬季盛放的花朵,此时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徐德音微微一叹,花那么多银子,只是为了让花在冬季绽放,到底值不值?
徐德音猛然回过神,释然一笑,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单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罢了。
康宁王府的主子喜欢花儿朵儿的,就砸大把的银子试验怎么将这些娇贵的花朵养得更好。
而她喜欢各种武器,自然舍得花钱,只为让那些大师傅们看看,要怎么让纤细的银丝更加坚韧。徐德音手指在腰间用来压裙的坠子线上划了一下,怕是除了她身边的人,估计没人能猜到,她这一根夹着银丝的线,比压裙那块晶莹剔透的玉坠子,耗费的银钱更多。
徐德音正在出身,忽然听人道:“康宁王府拿了这好些花出来,咱们不若作诗……”
徐德音脸色一变,作诗,这个她一点儿也不会呀。
徐德音目光转向自己的两个丫鬟。
百慧和玉枕连连摇头,她们两个一样不擅长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