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脑袋都快要炸裂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采取了第一个在大脑里浮现的、基本上没有经过理智权衡的方法——
她倏然伸手,嗖地一下端起那个小碟,向着自己左肩的位置举高过去,直接把那个碟子放到了室长sama的鼻子底下。
“所以说……请尝尝吧!”她在紧张中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脸色涨红了,就连耳朵都发着烫。
要不是理智还在值班的话,她当真会因为不明原因的紧张过度而抄起那只橙子,一下塞进室长sama的嘴里,好结束这场走向突然变诡异了的对话!
那个用奇怪手法做成的盐蒸橙子几乎就在他鼻子下方,即使他的鼻子因为感冒而不在状态,宗像礼司还是不得不往后稍微撤退了一点。
正在这时,柳泉的终端突然又叮叮咣咣地唱起歌来。
……帮大忙了!!
柳泉向右灵活地一个滑步撤离桌前(雾!),从裤袋里摸出终端,几乎是以一种非常期待的语气接起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会遭遇到什么危机……不过你真是神助攻啊伏见君!回去就给你送一面锦旗!
“晚上好,伏见君!”
电话那端的伏见因为她语气里这种显而易见的欢快情绪而顿了一下。
“……所以说,你是跑到外国去寻找室长了吗。这么久还没有回电话。”
柳泉心想,是室长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啊,大概是害怕在被自己欺压(?!)了很久的部下面前示弱或者害怕自己那种英明神武的形象崩塌吧?不过她当然不可能一秒钟卖上司,所以只好含混着应付了一句。
“那个、稍微有点状况……”
伏见头顶的天线大概是一瞬间就竖立了起来,并且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他警惕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泉正在犹豫着斟酌用词的工夫,宗像礼司走了过来。
“我来和伏见君讲吧。”他伸出一只手,摊开在她面前,意图再明显不过了——索要她的终端。
柳泉默了一下,只好交出终端。宗像礼司拿着她的终端走到一边去,不知道和伏见交谈了一些什么,挂上了电话又走回来还给她,然后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不动了。
您不是生病了没吃饭快要发高烧身体很虚弱吗!为什么还有时间和心情为难苦命的部下!掀桌!
而且为什么着了凉还要不系扣子赤着脚发梢乱翘地在房间里乱逛!这种时候卖线条会加重病情的好吗!而且作为假期留校的唯一青部成员,我会被大家推举为护工兼保姆的好吗!现在申请离校还来得及吗!!
柳泉觉得自己仿佛感到了整个世界……不,整个游戏的森森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