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弯下腰对她说了句：“阿姨，对不起。”

阿姨？

未艾想起这女孩是谁了。那天车祸抱着哈吉士的那位：“你的狗怎么样了？”

“阿姨，是你呀，你在这？”女孩兴奋地叫了起来。

她的眉头微微锁了锁。

模特界是个年轻一岁就领先一步的圈子，广告界也是如此，人老了就跟不上。

“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喊我阿姨，这便宜我占得有愧。”她笑盈盈，话却硬。这里是她的地盘，可不得她来做主了。

女孩脸红了只一秒，眼睛就亮了：“阿……姐姐，你在这里上班吗？”

又换姐姐了，能不能不攀亲戚。

“你有事？”未艾明知故问。

小模特为了有通告、能走秀，如果经纪公司不上劲，只能自己拿着硬照一家家碰，会去广告公司，也会去服装公司。

“嗯。看有没有机会……”女孩这回真的是因为羞涩和尴尬脸红了，“姐姐，你可以看看，这是我的硬照，我叫刘珮珮。”双手恭敬地把一本画册递了过来。

未艾没去接：“选模特是制作部的事。你去十七楼。”

“谢谢姐姐。”刘珮珮向她俯身，看清了她的胸牌叫了起来：“姐姐，你居然是创意总监，哇，你好厉害。”

她笑笑：“我还有事。”快步抽身走了。

如果刘珮珮情商高，那可能就会对制作部的人说，是她让去的。制作部也许就会顺水推舟用了刘珮珮。

下午，未艾请了假，去了妇产科医院。

这一年多，她每周都要去次医院看月经不调。

第一次来时，一个头发花白的妇科主任就告诉了她：“你这病要好好治，不然会影响生育的。”

那时，她问秦北殿：“我要是生不了孩子，怎么办？”

他大笑：“那我们就丁克，或者领一个都可以，这有什么难办的。”

秦北殿说的很轻松，可她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