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放松下来了。”

余霏霏没说话，看他，来来往往的车流，一掠而过的车灯，她的表情忽明忽暗，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其中疑惑的情绪。

“自从那天我说了那些话以后，你就很不自在，看起来也不开心，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不应该那么快的表露自己的心情。”绿灯亮起，白泽发动车子，“是不是吓着你了。”

的确吓着了。

余霏霏捧着吃完没地扔的垃圾，神情恍惚。

不但吓着了，还梦着了。

“对不起。”白泽突然道歉，“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表示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

他耸耸肩，眼睛里是如星光般璀璨的车流，路边商场闪烁着五彩的霓虹灯，巨大的屏幕上放着最新的广告，他说:“路还很长，我会慢慢来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认真。

他的声音像是远方山谷传过来，空灵而幽远，在她的耳边回荡。

这话的意思是要继续追她吗？追人是什么样子啊？被追应该怎么办啊？还有……

她的脑子里有一万个问题，没有经验的后果就是脑子一片混乱。

要不要回去问问小米粥呢，她好像也不懂，算了，还是不问了。

“霏霏。”

“霏霏？”

还是那个声音，把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余霏霏蓦地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侧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到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窗外。

“哦，好。”她打开门就想出去，忽然一股力量又拉她坐下，这才发现安全带没解开。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摁了半天，都没解开，她一张脸不知何时已经滚烫，手也不听使唤的哆嗦，反正就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白泽看了她片刻，笑了。低下头替她解开安全带，细软的头发微微擦过她的脸颊，带着柚子味道的洗发水的香味。

真好闻。

余霏霏愣愣的看着他的头顶，不知所措。

再抬头，白泽笑盈盈的看着她，俊逸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甚至连他脸上浅浅的胡渣都能看到。

这样近的距离，余霏霏心跳的更快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像小鹿乱撞，这哪是小鹿乱撞，简直像是在斗牛，承受的是一只长角的公牛在横冲直撞。

完全停不下来。

半响，她逃似的下了车。

她上楼，没上几步，又返回头去看他的车。

那车停在原地，一直没动，就静静的停在那里。好似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