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使得世家一步一步的踏进,早已埋好的暗桩发挥了他们极大的作用,就连世家们也没有料到,往年早已埋下的苦果如今静静的发芽,甚至茁壮成长,已经达到了可以威胁他们地位的地步。
次日,汪齐主审宋二郎君杀人案,案上由原告被告分别上缴的罪证令人心惊。
在世家们自己的相互揭短下,陈桓下令调查清楚这背后隐藏着的一桩桩一件件,于是史称“世家之衰败由此始”的大清洗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行动直至年底。
事态发展有些放大化了,一秋自然知晓这其中不止她一人的动作,公子林必定掺有一手。
这场大清洗历时三个多月,朝中过半世家被抄家,剩下的世家也不得不夹紧了尾巴做人。三公九卿之流有近一半的人被削,可谓是朝堂动荡,为此,陈桓不得不提拔一些微末的小家族,他们虽然也为世家,但常年在一流世家的势力下苟延残喘,一辈子够不到权力中心,如今有了向上爬的机会自然尽心的查抄大世家的罪证,同时也警惕当今的手段而不得不整天都胆战心惊。
空余出来的朝中官员位置虽多,但在众多小型家族的衬托下却仍旧是僧多粥少,于是,便有人送礼送到了升平长公主府。送来的不是金银珠宝和房产地契,也不是大家名作或是珍贵的药材,而是一位绝色的少年郎。
一秋看着堂前十五六的少年郎,搀着芷兰香兰的手慢慢的靠近,却见少年有些羞涩的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耳尖有些微的泛红,一秋遂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央苏。”少年低声道,有些雌雄莫辨的嗓音响起,似羽毛轻抚心间。
一秋回头看着堂上的升平,果真见她有些兴趣的点了点头,遂问道:“母亲笑什么,可是央苏比南康还要貌美?”
央苏有些惶恐的跪下,升平走下堂来,拉着一秋的手,眼睛却看着俊俏的少年郎,“不过一面首罢了,如何比得上我女儿?”
“钦兰,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这央苏好看?”一秋又问道。
钦兰仔细的看了看,认真道:“还是翁主生得好。”
一秋冷笑道:“那就送回去吧,自今日起,公主府也不要再收受贿赂了。”
升平想要有所阻拦,却见一秋摇了摇头,她道:“这世家行贿自然是错,可我有一二分朝堂权利,我便是君,收礼有何错?”
“母亲这话就错了,先且不说君就只有舅舅一人,便是这随意由上位者喜好定下官员的制度也该改改了。”一秋笑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眸中闪着亮光:“若想要使得世家垄断官员的制度有所改变,那么这官员选拔制度和考核制度也该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