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苏如意是个要强的姑娘,虚荣心也比较重。村子里的少年大多入不了她的眼,也只有韩祯这样优秀的人物才能令她中意。
村子里的少女在十六岁出嫁的最多,留给苏如意重新说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要么匆匆忙忙地嫁了,要么就得乖乖守孝三年。
她凡事都追求做到最好,令自己成为与众不同的人,而今在婚事上遭遇这么大的坎坷,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
钱阿宝和梁春杏凑在一起感叹了会儿,便将苏如意的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
“嘻嘻,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嫁到我们家来呀!”钱阿宝眯着眼打趣道,梁春杏比她大一岁,也快要十五及笄了。
梁春杏脸一红,伸手在钱阿宝腰间掐了一下,却没使多大力,“管别人做甚,我看你也快得说亲了!”
“嗳,嫂子说的是。”钱阿宝没脸没皮的和她嬉闹,顿时又遭受了梁春杏的魔爪袭击。
一说起亲事,钱阿宝倒是注意到身边的人大多都在围着这事团团转。
除了梁春杏与苏如意之外,钱老太最近也在为钱盛安的事情犯愁。
如今钱家银子是有了,不会穷的挨饿受冻了,可是钱盛安的事迹村里村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钱盛安嗜赌的名声传了出去,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这种人受苦。
原本他唇红齿白的有两分俊俏的模样,在村里还是受不少姑娘欢迎的,但如今他缺了一指,那些姑娘也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媒人前来说亲的时候,要不然就是家境门当户对的看不上钱盛安,要不然就是钱老太不满意对方的姑娘贫寒又不出挑。
钱盛安自被断指以后,常常郁郁寡欢,整个人沉闷了许多,也不愿意和媒人打交道,似乎还有些抵触的样子。钱老太道他还没从那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便也心疼的将亲事放在一边了。
嘻哈了一阵子,钱阿宝见天色差不多了,便起身上东厨里给姚氏打下手。梁春杏也回了家去,两个姑娘约好吃完饭后再去村里参加迎寒和祭月的活动。
大安朝过中秋节的传统习俗和上辈子的世界差不多,晚上的酒席一定要吃桂花鸭、炒田螺和烧芋头等食物,还要喝桂花酒。
如今家中财政宽裕,姚氏和钱老太等人采办了不少食材,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几个孩子皆是兴奋不已,这是十几年来头一回摆这么大的酒席过节。
要知道去年过年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连包饺子的猪肉都还是赊来的呢!
日子过的蒸蒸日上,钱有为父子几个高兴之余也感慨了一番,热烈的节日氛围下,向来沉默寡言的钱盛武喝多了后,也难得同他们絮絮叨叨起来。
吃过了酒席,钱阿宝洗了洗脸,跑到屋子里对着烛光下的镜子细细地把发髻重梳了一遍,还是那个简单好看的垂挂髻。
梳完以后,她把之前李成蹊送的流苏簪花别再了头上,对着镜子臭美起来。
看着那清丽可人的倒影,钱阿宝总觉得还差些什么,随后她眼睛一亮,偷偷摸摸地拿出抽屉里的一盒胭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