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宝将剩下的芝麻杆留了半根给钱子铭,剩下的分给了金宝银宝,惹得两兄弟一阵欢呼,关系一瞬间拉近了不少。
姚绣绣一个一个地数着烙肉饼,钱阿宝在她身旁忙碌着打下手,便似是不经意地提起道:“娘,我听春杏说,李大哥的爹没了,那他们家平日里怎么过日子的?”
因着钱阿宝落水一事,姚绣绣和李婉倒是熟悉了不少,两人也谈得来,平日里常约着一同做些织布和缝补的针线活儿。
听到钱阿宝的话,姚绣绣回道:“之前李婉一家是做雁商的,和县里的平安镖局关系很是密切,你李大叔没了以后,成蹊原是想着同镖局一块儿护运货物。但这档子活危险不说,常常十天半月不能回家,再说县上离村子又远,你李姨就这么一个儿子,哪能同意?”
“先前成蹊不听,气急了你李姨,年关前好说歹说才劝止了他,做完这最后一单就不再护镖了。后来便在镇上的镖局分行忙碌,平日里打打猎,日子过的也还轻松。”
钱阿宝心头了然,刚刚李婉应该就是因为这事才和李成蹊发火。
“成蹊那孩子身手着实厉害得紧,不亏是能吃镖局饭的人。我记得去年冬天那会儿,村子的猎户喊了好几个人在山头上猎豹子,不少人都挂了伤,那孩子一出马几下就得手了,可把人惊得不轻。”姚绣绣啧啧地说道,“亏得你李姨有这么个厉害的好儿子,虽然没了丈夫,也有个依靠。”
钱阿宝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一眨的。没有□□也能猎的豹子,可真是相当厉害的人物了。
说着说着,姚绣绣又惋叹道:“你李姨也是个命苦的。”
“这话怎说?”
“早些年多处闹灾,偷小孩的黑心人牙子到处都是,你李姨就是三四岁时被拐走的。当时年纪小被换了称呼,只记得自己姓李,叫啥也忘了。后来遇上了行商的李家,见她长的标致,又是同姓,干脆买了回来给儿子做童养媳。成婚后跟着丈夫四处奔波了许多年,身似浮萍没个安定。”
一旁背了柴禾回来的张春竹听见这番话,也是唏嘘不已,放下柴禾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我瞧着李婉生的那副好模样,八成怕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这些个杀千刀的黑心人牙子哟!”
张春竹一来,顿时就把钱阿宝挤到了一边,喋喋不休地和姚氏唠嗑起来。
两个年轻女人再加上钱老太,很快就风风火火地将晚饭都做好了。
姚绣绣将香喷喷的烙饼都分拣开来,一共二十一个大些的,六个小点的,大的有成年人半个巴掌那么大,小的约莫有大饼的三分之二,装了整整一大篮子。
干重活的男人吃三个大的,做轻活的两个半,女人吃两个大的,小孩子两人分吃三个小的。
多的四个大饼姚绣绣装在了一个碗里,叫钱阿宝给李婉母子送去。
傍晚,钱家的饭桌上终于热闹了一回,一斤猪肉剁碎了混在饼里虽然不多,但合着野菜却是香的紧。钱老大爷吃到鲜美的烧蛇肉,乐的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体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