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棠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莲步轻移,随引路的婢女进入园中,连倚芷从未到过这般大的场面,瑟缩了一下,又眼含羡慕的瞧了瞧走在前面的三姐姐,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大大方方地跟随宜棠。
连倚薇冲她不屑的冷哼一声,低声道:“果然是见不得台面的。”
“瑾慈县主,连四姑娘、六姑娘,请。”很快一位婢女前来,换下引路婢女,将她领到位子上,奉上茶水点心后告退。
才艺大鉴共三个时辰,考量琴、棋、书、画、舞、武,分设男女比场,午时之前是女子之场,午时之后则是男子之场,女子比赛时在经过嬷嬷认人后需得戴帷帽与面纱。其比赛顺序由抽签决定,不到时间不得先行准备,都要在场边坐着。
宜棠命竺佩为她抽了一签,接过来一看,是‘九’,算是靠前的。她抿了口茶,觉得早点上台也好,免得她也紧张。
正垂眸乱想,她忽听有人尊称“黎王太妃”,抬头看去,果然是萧廷昭的祖母黎王太妃。于情于理,她都要上前行礼,只不过她再细看,就瞧见了萧廷昭。而萧廷昭在看清宜棠的装束后,薄唇边的笑意才显出几分真实。
黎王太妃也望见她了,被人扶着笑呵呵的走过来,宜棠忙站起身,迎上前去,乖乖喊了声:“姨祖母。”
“好孩子,几年不见,出落的越□□亮了,姨祖母这么看着,真觉得廷昭这孩子都配不上你啦。”
“姨祖母说笑了,萧世子丰...丰神俊朗,相貌堂堂......”宜棠艰难的说出赞美之词后,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坑,这不是让她亲口承认两人般配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黎王太妃瞥了眼凝神看着宜棠浅笑的孙儿,又道:“朝暮怎的这么见外了,你小时候不都是喊他‘廷昭表哥’,喊什么萧世子,听着生分的紧。”
“......廷昭表哥。”宜棠避开那人的灼灼目光,小声喊道。
在场之人看到这场面,都明白黎王太妃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看来不久之后连家女掌令就要出嫁了,连家嫡长子还未婚,女掌令之位便会空悬,一想到这儿,许多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夫人眼睛亮了不少。
萧廷昭也很满意,祖母就是祖母,天知道他每每听见她唤他‘萧世子’,有多不舒坦,天底下尚有其他世子,可‘廷昭表哥’可是只有他一个,他已经自动将自己的姓氏忘之脑后了。
“朝暮是不是也参加才艺大鉴?”黎王太妃也不坐下说,就这般拉着宜棠问道。
宜棠颔首道:“参加琴棋书画四项比赛,舞,我不擅长。”她打小平衡就掌控不好,不仅学不来跳舞,连平时走路也是可以缓步而行,不知道的人倒以为她严格恪守贵女行路的典范。
“不擅长也没什么,想姨祖母年轻那会儿,什么都不会,连刺绣都不行,照我说啊,那些东西也就在出嫁前有些意思,出嫁后每天忙于府务那还有时间,你不知道......”黎王太妃一抱怨起来,就说个不停。
萧廷昭无奈,赶紧阻止黎王太妃,“祖母,今日是才艺大鉴,您说这个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