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宣王妃摇了摇头,忍不住失笑,她多喊两声,连宜棠就能早点代入身份,嫁进黎王府吗?
宜棠刚一进府门,就有一乔蘅院的二等丫鬟迎上来道:“太夫人和大将军说了,您一路受惊,请县主早些回去休息,不用过去请安了。”
“替我向祖母和父亲大人说,晚间再去请安。”宜棠的确心神疲惫,她更知道祖母和爹爹不让她过去也是不想让她再接触这些腌臜事儿。
但从蒹葭小筑出来,转过一条抄手游廊,宜棠碰见了一身素衫纱裙的贺云照。这里是去乔蘅院的必经之路,不用说她便知贺云照的来意,停下脚步,宜棠等着贺云照主动说话。
然贺云照忽然跪在她面前,双手前伸想要拽住她的群裾,宜棠向左退了两步,避开她的前方,说:“表姐何必如此?”
“表妹,表妹你最心善,能不能求求外祖母和大舅舅,让他们放过母亲和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了!”贺云照一边哀声请求,一边泪水涟涟。
宜棠皱了皱眉,声线平淡道:“我为何要求祖母和父亲放过两个想要毁我名誉的人?心善?你会对试图伤你名誉的人依旧善心吗?我做不到。”
“他们没有想毁你名誉,哥哥只是喜欢你,想、想娶你而已,他只是想这样......”贺云照语无伦次的解释。
宜棠闭了闭眼,想到萧廷昭,那人家世斐然也说只想娶她,但这两人的行径却大相径庭,她忽而心神意乱:“这种极端的方式,哪里是喜欢,贺表姐莫要侮辱了这个词。我还要去向祖母请安,表姐请回吧。”
“回哪儿去,外祖母要将母亲剔除连家,如果真的这样,父亲那儿本就对母亲不满,还跟几个俗艳贱人......”
“贺表姐”,宜棠打断贺云照的话,绕开她说,“祖母是长辈,我不会置喙她的决定,也不想听你家的事儿,与我无关。时候不早了,我去向祖母请安了。”
连太夫人正在翻一本经书,看见她来,拍了拍身边的榻子,宜棠很自觉的坐过去,紧紧靠着连太夫人,搭在连太夫人的肩膀上。连太夫人放下佛经,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青丝,说:“明日,你父亲会召集长老,将连骁钰逐出连家,除了这个姓氏,她与我们连家再无干系,当年她伤害你母亲,如今又敢来害你,她也该享受享受一个没有娘家的出嫁女的待遇了,而她那个好儿子,这一生都不会踏入仕途,煜哥儿还废了他一条腿。要我看,这惩罚还是轻了些!”
“贺家不宁静,她这样回去,不仅回都城的目的没达到,回去后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祖母,不知为何,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同情,您会觉得我狠心吗?”
“傻孩子,你该感到不解气才对,为何要同情那些白眼狼,你这孩子,日常事务比谁都精明,一碰到人情世故你就变傻,跟你父亲一模一样。”连太夫人点点她的额头,嗔道。
宜棠鼓起双颊,“我比爹爹聪明些,可没那么古板。”
“你这丫头,敢这样对你父亲说嘛?”连太夫人打趣问道。
宜棠摇了摇头,嗫嚅:“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