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媚恰好走过来,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就僵住了,怎么自己这个表妹这么不长脸,让她找个僻静避人的地儿拨一拨,谁知竟拨到了湖底。
看着这情况倒像是闹大了一样。
陈琼媚看了看众人,她如今来了这里,若是不为仇碧蓉讲两句好话,难免落下个薄情的坏名声,便提着裙子走到陈孟纯跟前,亲昵道:“孟纯哥哥也是,方才她都说她自幼就喜欢了,您非得下她的脸,若说责怪,孟纯哥哥也得受责怪呢。”
陈孟纯皱眉,语气更是不耐烦,“受责怪?你倒是一张好嘴!她这性情简直是差到了粪窖里。你听听她讲的那些话,她失手将琴掉进了湖里,栽赃给县主也就算了,还大言不惭说县主拿玉佩搪塞她?!简直不要脸!玉萱看她可怜,连太后唯一赐的玉佩都给她了!”
应氏听后,忙捂住陈孟纯的嘴,大骂道:“你还敢说!你夺了你妹妹的琴,还有理了你!?”应氏是考虑着府里的关系,毕竟陈嵩是嫡子,仇碧蓉是陈嵩的侄女,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的。
陈孟纯掰开应氏的手,情绪有些激动,“我是没理,可是她仇碧蓉更无耻,她栽赃陷害县主,还装可怜,简直可恶!”
陈嵩听到这里,脸面上也有几分挂不住,咳嗽了几声,朝着陈孟纯道:“你笃定是碧蓉丢进湖底的?”
陈孟纯冷笑一声,一把揪过一旁的侍膳婢女,“大伯,我这人虽说性子轻浮,可是我从不撒谎,这丫头亲眼看到仇碧蓉偷弹凤凰琴,看到有人来,慌乱中失手将琴坠在了湖底。”
陈嵩盯着那丫头,那丫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表示陈孟纯的话是真的。
陈嵩背过身去,一双手攥成了拳,这仇碧蓉自打仇氏成了嫡妻后就养在院子里,平日里都是温温顺顺的,话也不多,本以为是个安分孩子,却不想性子竟比仇氏还歹毒。
陈嵩怒气冲冲的一把扯起角落里的仇碧蓉,毫不客气的抽了她一巴掌,谁知仇碧蓉不但不悔改,还抱住了他的小腿,眼泪簌簌的落着,“姑父,您是看我长大的,您知道我的脾性,我断断不会碰别人的东西,是孟纯表哥偏向县主……”
陈琼媚看到仇碧蓉脸上那红红的大手印子,也有点儿害怕,害怕她会将自己抖出来,忙走过去拉住陈嵩的衣袖,柔声道:“父亲,您也打了她了,可能有什么误会,等一会子我问问她。”
陈嵩眼风落在女儿身上,却异常的驳回了陈琼媚的意见。但凡在自己院子里就要安分些,若是敢惹是生非,折了他的脸面,那就得往狠里罚。他拂开陈琼媚的手,“误会?你是不是打算教给她什么?!你那些小九九,别人不知道,你当我也不知道吗!!八成这凤凰琴就是你搓弄她去甲板弹的!”
陈琼媚第一次受这般数落,红着眼圈抓紧了裙子上的兰花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