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一番话,面上都有种恍然大悟的神情,但他们依旧带着求证的目光看向楚修翳,希望他能给一个确定的答案。
楚修翳点头道:“钱帮主说的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闻言,钱如水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来。
台下的议论声愈发大了。
见状,辛炼子站起身来,环视周围的人群,最后看向楚修翳,他沉声道:“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现在既没有证据证明玉家惨案的凶手是姬容,也没有证据证明玉家惨案的凶手的楚庄主。若是楚公子真要说你的父亲是凶手,还烦请你拿出证据来。还有,楚公子明明早在年前就传出死讯,现在又为何完好在站在此地,也请楚公子给我们一个解释,也好过让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楚公子的用心。”
“我的确是应该死了,我目睹了我的父亲楚钟岳杀害了展颜一家,目睹他派白华带人杀害亦览山庄的人,目睹他纵火烧了绝崖山庄。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却又不能接受这些事实,我一直尝试着阻止他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可是没用的,我的父亲已经疯魔,即使我是他的儿子,他也还是忍不住要我消失在绝崖山庄那场大火里。”楚修翳看似痛苦地闭上眼睛,面上露出纠结又挣扎的神情来,让人忍不住来同情他的遭遇。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未婚妻子一家死在自己父亲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做了越来越多的错事,自己作为儿子却无能为力,不但无能为力,还要因为阻止父亲犯错而被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
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
只有个别还保持有理智的人发现了其中的重点。
因此,封玉清惊讶道:“什么?你方才说亦览山庄的人是谁杀的?”
楚修翳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封玉清,一字一句道:“是我父亲派白华杀的。”
“这又是为何?”
“因为那几位故去的掌门和庄主当年是被我父亲欺骗,误以为玉叔父和姬容要修炼邪门功夫,所以才被离间,从而在我父亲的带领下灭了玉家满门,嫁祸青峒墓,而后又一起灭了青峒墓。在事情发生之后,几位前辈才发觉自己中了我父亲的圈套,可是玉家和青峒墓已无人在世,他们后悔也无补于事,因此他们就再也未提过此事。可是一年前无极门偷袭绝崖山庄,我父亲便猜到是玉家和姬家定有人还活着,他害怕他们会找还在世的温琼琚和宫酌独,更担心温琼琚和宫酌独会说出真相,因此便先出手暗害了亦览山庄,并且嫁祸给了无极门。”
经楚修翳这样一说,在场的人终于都明白过来了,他们总算是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得清清楚楚了。
“我知道诸位前辈有诸多疑问,既如此,不如就让晚辈把此时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也好让大家看清真相。”楚修翳向前一步,拱手道,“温公子说的的确没错,早在武林大会之前,天音阁和青岳山庄就已经联手铲除了无极门,而无极门主也已经死在我们的箭下。而我父亲之所以没有将此事公诸于世,是因为他发现了无极门主的另一个身份。”
台下有人小声自言自语道:“无极门主的身份?”
难不成,无极门主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楚修翳未理台下的小声议论,只接着道:“我们此前都知道邪神大人,可是却是昨日才知道邪神大人是展颜,那无极门主自然也是一样,除了门主的身份外,她自然还有她最开始的身份。”
“那无极门主究竟是何人?”此时,辛炼子终于出声问道。
楚修翳答道:“无极门主叫苏久言。”
“苏久言?”从昨日起就一直在观望的燕南终于站起身来,问道,“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之前却从没有听说过苏久言这个名字,敢问楚公子,这苏久言又是何人?”
“燕南长老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苏久言和展颜一样,是一个我们以为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况且,苏久言的身份并没有展颜那般起眼,不熟识的人自然都不认得她。但我相信,展颜是认得她的。”说着,他便侧过身子,将目光落在夜锦衣的身上。
见状,夜锦衣才点头道:“苏久言是苏隐伯父的女儿,亦是我哥哥玉琅玕的未婚妻子。我以为她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她便是无极门主。只不过,她为何要带领无极门夜袭绝崖山庄呢?难道她不知道楚伯父是为我玉家报仇的恩人吗?”
“是啊,难道她不知道楚钟岳是为玉家报仇的恩人吗?”楚修翳未答,只是又将夜锦衣这一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一问,的确让在场的一些聪明人心里起了嘀咕。
苏久言既然是玉家未来的儿媳妇,为什么又要去害楚家,难道她不知道楚家是玉家的恩人吗?还是说,楚家并非是当年为玉家报仇的人,再或者……
!
他们不敢再想下去了,若是此事真如他们猜想的这般,那……
可是,如果楚钟岳自己心里没鬼,那为什么不敢将无极门覆灭的事情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