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是看在城主和少主的面子上,才称你一声夫人。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一个没有靠山没有根底的外人,凭什么这些年过得养尊处优,享受这些一般人做梦都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这些荣华富贵谁爱享你送给谁去。我丈夫死了,孩子下落不明,你现在逼到我面前来说我白享受了你们给的荣华富贵?这些身外之物我可以一样都不要,你能把我丈夫,把我孩子还我吗?”
马长老哼了一声:“你不要觉得他能逃得了!告诉你吧,现在城里所有的通路都已经封闭,他现在肯定还藏在城里的某个地方。我劝夫人一句,你还是让他自己乖乖出来的好,要是非等着别人把揪出来,那时候就难看了。”
雁夫人根本不为所动:“我也是那句话。你们有本事你们就去找,找不找得到那是你们的事,我一概不管。”
晓冬身子颤抖,莫辰把他护得更紧了一些,轻声说:“别怕。”
晓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充满了迷惑与茫然。
陈敬之当然不是雁夫人的儿子。
可雁夫人又不肯承认她是晓冬的母亲。
听到她和马长老这些针锋相对的话,晓冬心头的迷惑不增反减。
“别担心,雁夫人应该不会有事,她有自保之力。”
晓冬茫然的点点头。
莫辰怀疑他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马长老说理也说不过她,要动粗又有顾忌,正好有个人气喘吁吁的急步奔来,到了厅门外就停下了脚步,没敢踏上台阶,一脸情急之色的边行礼边说:“夫人、长老,弟子有事禀告。”
马长老一腔怒火终于有了出口,他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弟子:“有什么事?谁让你们没事随随便便过来搅扰夫人清静的?”
就在刚刚他还冲着雁夫人咆哮,现在一转头却又教训起别人来。
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旁人点灯的霸道和理所当然让晓冬本能的心生厌恶。
虽然和这些人没接触过,但听说了那位伍长老的冷酷残忍,又见识了这位马长老的咄咄逼人,晓冬觉得天见城的这些长老们本事怎么样不去说,品行可都真叫人看不上。
雁夫人看来手中并没有实权,甚至连得用的人都没有,马长老可以说来就来,言辞无礼,报信的人也在这里出出进进,这哪里是城主夫人的待遇?
报信的人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雁夫人。
马长老会意,走过去同他低声说了两句话。他们应该是用什么特异的法门,一点儿声息也不外露,即使有人就在旁边挨着他们站着,也是一句话也听不到。
他们说什么话,须得瞒过雁夫人?
这不难猜,多半与那位“出逃少主”有什么关系吧?
雁夫人却当真没有表露出一点好奇。
马长老听完传令子的话,脸色变了几变,匆忙而又稀松的一揖手算做告别,就和那个传令弟子匆匆走了。
不光马长老无礼,连那个传令弟子都对雁夫人没有多少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