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能这么轻描淡写当下他一拳的法器,这世上还真不多见。
“这伞叫什么名字?”
他接着问道,这般厉害的法器,吕苍黄觉得不可能是无名之物,之前他只听李云生要做一把伞,但并没有深究。
“这伞只是玉虚子前辈使用符箓的一种构想,并没有取名字。”
李云生把伞收起来道。
听到玉虚子这个名字,吕苍黄本能地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对玉虚子有种来自本能的恐惧。
“一个老怪物,一个小怪物。”
他嘟哝了一句。
“不过你说得对,是该好好取个名字了。”
李云生握着这朽木做的伞柄若有所思道。
“你取名字的功力可不敢恭维,好好一截长生木,被你拿来擀面撑伞不说,还取了个‘朽木’这么难听的名字。”
吕苍黄呵呵冷笑道。
“朽木这个名字怎么了?以前天衍族就是这么叫的。”
李云生有些无辜道。
“既然是朽木做伞柄,那这伞就叫生花吧,朽木生花,绝处逢生。”
他接着道。
“难听死了,算了……伞是你的,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吕苍黄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对这个名字却是认可的,一如他们如今的处境,只要渡过枯海,他跟李云生就算彻底重获新生了。
因为只要出了瀛洲,仙盟跟阎狱的卦师,便没办法依靠两人留在青莲府的机缘跟痕迹卜卦,也就彻底找不到两个的踪影。
这夜,李云生跟吕苍黄一把将这间包子铺烧成了灰烬,两人在这楼兰城的最后一丝痕迹彻底抹去。
随后二人就这夜色出了楼兰城,朝着那枯海的入口走去。
因为差不多整座城的人都被南宫月吸引了注意力,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两人的离开。
翌日。
也不知萧澈用了什么手段,让李云生店门口的打斗痕迹,都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只要不是有心寻找,很难看出这里昨晚有一场生死较量。
而且也就在这一天,原本还算安宁的楼兰城,忽然杯一个女子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全城的人都被惊动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李云生店里,吃了两个馒头的小姑娘。
也正是萧澈临走前口中的那个南宫月。
“你说那姑娘是不是傻?一上来就把楼兰城城主得罪死了。”
李云生窗明几净的书房内,吕苍黄一面往一方砚台中注入自己的精血,一面探头看着窗外笑呵呵地说道。
只见窗外,楼兰城最大的客栈宾鸿楼前人头攒动,一个赤条条的人影从宾鸿楼三楼的一间客房倒吊下来。
此时李云生正心无旁骛地用混有吕苍黄妖血的墨汁,在一柄木伞的骨架上勾画着,听吕苍黄这么一说眼睛不由得朝窗外瞥了一眼。
那赤条条的男子他也认识,正是那日在他门口闹事的公子哥。
“哎呀……”
木伞的骨架大多尺寸见方,要在上面画上清晰的符文,难度非常大,萧澈这么一分心顿时就画岔了。
“你胖了之后怎地跟那些村妇一样这般长舌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手指往那跟骨架上一抹,那段写坏了的符文顿时自动漂浮起来,随后就见他手指一引,那段符文变重新化作一滴墨汁落入砚台中。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吕苍黄白了李云生一眼,然后继续笑嘻嘻地盯着窗外。
“唉哟,城主来了。”
他此刻与那些妇人之间的区别,就差手上没一捧瓜子了。
李云生则没再理会他,收敛心神过后终于将最后一根骨架画上了符文。
“总算是做好了。”
他将这柄暂时还没有装上伞柄跟伞布的雨伞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
说完他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伞衣装好。
这伞架他使用剩余的那批无患木做的,当初造符纸还剩下许多都被他放进了乾坤袋,却说这玉虚子当初留下的乾坤袋,虽然面积不过百来平方,但东西放在里面却能经久不腐,哪怕是一块鲜肉放进去也不会腐烂,煞是神异。
再说这伞架的每一根骨架,李云生都画上了一道千钧符,单靠十二根伞骨合力就可以直撑万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