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两个护院见赫经这狼狈模样,不免皱起眉梢走了过来。
“给我开一间上房,另外给我将这里最好的妓女找来。”
一锭银子直接丢到了两人面前,就让两人面色转笑,连忙走了上来,将赫经搀扶着抬入了酒楼之中。
对他们来说,眼前之人身份并不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
踏入酒楼之中,赫经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经过一阵狂蹦,那迷药药力也消散许多,所以也恢复了一点神智。
这里乃是红楼,经常有着各地官员在此宴会,那些刺客如何胆大,想必也不敢出现在这里吧。
想着这一切,赫经这才注意到这里的状况。
大概是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客人,那红楼在最前方弄了一个高台,高台上面正立着许多妓女,这些妓女或坐或立,或是依靠在门扉之上,尽情展现出自己的风华,在她们周围更是聚集着众多的客人,若是约定好价钱之后,便直接相约走到了楼上,共享鱼水之欢。
赫经乃是儒士,对于这一点自然略有排斥,也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给我开一了上好的房间,外加让你们最好的妓女过来,知道吗?”
再度丢下一块银锭,赫经没兴致继续留在这里,打算回到厢房之中好好修养一番。
至于那妓女?
赫经倒不是贪色,纯粹是因为自己身负重伤,需要有人帮忙购买药材,才能够祛除毒素,这些都少不了需要有人帮忙。
那龟公自然不敢懈怠,立时便领着赫经来到上边厢房。
阖上门来,赫经坐在了床褥之上,将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露出了健硕的身体,只是他肩膀之处,却有着一个狰狞的伤口,不时还冒出数点血丝,就算是心脏之处,也是有一条醒目的伤痕。
这两处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可是会拉下后遗症的。
这时,那房门被推开,一个略显清秀的妓女踏入房中,见到那赫经模样,立刻叫了一声。
“你,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受伤罢了,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去替我取来毛巾、匕首以及烈酒来,那这块银子就是你的了。”赫经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块银锭:“当然,要是你敢说出去,我就取你性命。知道吗?”
那妓女不敢推辞,连忙退出房舍,去取来了烈酒和匕首。
见到这东西,赫经方才松了一口气,先是用烈酒清洗了一下匕首,然后在烛火之上烤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将肩膀伤口的那些腐肉一点一点割掉,鲜血若是流了下来,便用毛巾擦拭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赫经就已经满头汗水了。
见到那妓女躲在墙角之处,赫经招了招手,直接嘱咐道:“你过来,替我将这伤口内的子弹取出来。”
那子弹嵌入骨头之中,他根本难以看清,但靠自己的话,实在是无法将其弄出来。
“我,我明白了。”
这妓女自然不敢推拒,当即走了上来结过匕首,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她还带着几分害怕,低声问道:“这个,我、我没弄过这个,真的可以吗?”
“当然,要不然我找你来干什么?”
低声骂道,赫经被那伤口折磨的也有些神经质了,所以便显得有些暴躁。
那妓女浑身一哆嗦,只好依照着赫经的指示,颤颤巍巍的将匕首纳入那伤口之处,偶然不小心戳到别处,便会惹来赫经一阵痛骂,当然在两人的配合下,这子弹也被从中挑出了出来。
神色一松,赫经这才感到恢复了一点精气神来。
这时,远处的那妓女却是端来了一些饭菜来。
“你这小妮子,倒是有些懂事,知晓我现在饿了。”略有诧异看了那妓女一眼,赫经感觉腹中饥饿难耐,便取过竹筷来开始吃饭了。
他本就没有吃过晚饭,又经过了一场恶战,而且此刻也刚刚治好伤口,正是最饥饿的时候,自然便开始了吃饭。
只是他吃了没多久,便感到脑中一阵晕眩,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景象,但是却越来越沉重,见到那少女打开房门,又让两位大汉走了进来,方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我又中计了!”
这一次,他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任由自己被人给绑起来,一浮一沉也不知道会被弄到什么地方去。
烟柳小巷,妙曲轻音不绝如缕。
行走在这临安之内,赫经倒是感觉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那些倚楼清唱的妓女,更是让他大为开怀。
“这南朝官员,不思整顿朝纲、编练新军,反而流连在这烟花之地,当真是不思进取。”
见到那结伴成群自红楼之中走出来的官员,赫经充满着鄙夷,忽的撇过远处,两条身影飞速逝去,他便笑了起来。
“是贾似道吗?这厮派人来盯我,莫非是害怕我了吗?”
略微皱眉,赫经自恃自身武功在身,并未怎么在意,继续流连在这临安街上。
对于这临安,他也是首次到来,自然想要将其看个通透,知晓这南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走,却是让他忘了时辰,等到回想起来的时候,枝头上也已经挂上了皓月,天边的一抹余晖最终消失,街道上的商铺也已经点燃了灯笼,照亮了街道。
虽是夜晚,但这街道上,反而更添人群,更显热闹起来。
立于天目山之上,赫经遥遥眺望山脚下的临安,也是感到无比稀奇,心中暗想:“这临安果真财力非凡,只是这一夜的烛火钱,只怕就得数万贯!”
他毕竟是身份重任,自然不可能只是查看城中之事,为了方便日后蒙古用兵,所以很多的水道、关卡以及各个府衙之地甚至是皇宫,都需要去查看一番,好确定这里的布置。
许多地方也不便进入,所以便跑到了山上,希望能够看的真切。
眼见天色已晚,赫经也没兴趣继续留在山中,便打算从此地离开了。
“砰!”
远处一点火光纳入眼中,赫经一时惊愕,身形一晃掠出三丈,旁边树木咔嚓一声,直接被打出了一个口子来。
“是谁?”
赫经一时愠怒,弄不清楚状况,凝神看向远处时候,又见六道光芒闪现,射向了自己。
他不敢抵抗,连忙纵身躲开。
“砰砰砰!”
连番的子弹,全都被赫经轻易躲开了。
见到这般状况,暗处出现的敌人,似是知晓铳枪对赫经无效,纷纷收起了武器,丛林之中传来一阵阵呼啸声,而且越来越大,眨眼间便来到了身前。
扇子一展,赫经立时挡住袭来的匕首,凝目看向眼前敌人,却见对方一身黑衣,便是脸上也蒙着一层黑纱,根本无法辨明对方身份。
那人眼见一招失利,立时腾身后撤,另一边又是传来一阵风声,却是他人也一起发起了攻击。
“这家伙,什么话也没说。难道说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不敢懈怠,赫经立时催动真元,手中扇子坚韧如铁,张开是犹如铁盾,挡下无数进攻,闭合是快若利剑,所刺之处皆是要害。
那六人一时未曾料到对方强大,战况立刻陷入僵局之中。
“嗯?莫非以为这般偷袭,便能够取我性命?太天真了!”
真元催动之下,此地虽是昏暗无比,但对于赫经来说,却宛如白昼一般清晰分明,对方行动时候所产生的莫大热量,也难以逃脱他的法眼。
“一共有六个吗?”
远处一人纵身而来,赫经足下微顿,故意露出了破绽而来。
那人不曾怀疑,手持短剑刺来,却被赫经轻松躲过,右掌凝练刚烈真气,“砰”的一声便是直直拍去。
那人直接口吐鲜血,倒飞而出,直接躺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眼见战友受伤,剩下的五位刺客也开始着急起来。
此地虽是偏僻,但距离临安也只有数里之地,若是被那禁军发现了,他们也讨不了好。
“尔等也应该明白,就凭你们是无法伤到我的,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
扇子收起,赫经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依旧带着几分桀骜,俯瞰着眼前的这几位刺客。
那些刺客也没答话,反倒是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