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姜鹤年这样的祸头子,还是啥官也别做,老老实实在家里做个闲老翁吧。
“殿、殿下,这——”求情?万一圣人不同意咋办?
哎呀,这个太子,怎么就这么傻,你不说不就成了?
姜鹤年对太子很不满,如果不同意跟平康合作,可以直接跟他说啊,何必故作答应然后再让平阳来当场捉人?
他这不是坑人吗?
坑的还不是外人,是自己的亲舅舅啊!
姜鹤年越想越气。只是平阳根本就不给他发作的机会,直接让人堵了他的嘴,然后把他和平康一起压了下去。
“大郎,你有何打算?”平阳低声问道。
“孤想去辽东。”太子看着平阳的眼睛,坚定的说到,“阿爹身染重疾,二弟下落不明,而似平康这样的人,抓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太子没有明说的是,其实不止是平康这样的“野心家”,就是东宫的某些僚属,在确定圣人确实染了时疫后,没少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暗示太子“以社稷为重”。
呵呵,他们哪里是“以社稷为重”,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哩。
太子不是不想当皇帝,但他想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子,而不是靠阴谋诡计。
而且,太子没有忘了上次庚辰之乱的教训,更没有忘记李寿临行前的暗示——静!
是的,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行动,他的君父可不是个无能之辈,就算是身染重疾,也能控制大局!
“也好,朝中有顾相他们,你去辽东也无妨!”平阳深深的看了太子一眼,发现自己这个侄子还是蛮拎得清。
脑子清楚就好,如此才不会犯错。
次日,太子便带着他的太子六率,押送着平康和姜鹤年,一路往辽东进发。
转眼到了五月末,唐宓怀孕八个月了,她的肚子大的让人心惊胆战,太医说她可能会早产,唐元贞便命人把庄子上养着的稳婆和乳母都接了来。
刚把人接进李家,京城便出事了。
太子果然睿智,听完姜鹤年的话,顿时点头同意,不过他表示:想跟平康见个面,好好详谈一番。
姜鹤年很理解。造反不是小事,这年头请客吃饭还需要提前下个帖子,跟人家商量时间呢,就更不用说这种掉脑袋的大事了。
他叠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太子又叮嘱:“此事甚大,在未成事前还需谨慎。”
言下之意,平康来东宫的时候低调些,别前呼后拥的弄一大群人来,没得引人注意。
姜鹤年连忙点头:“对、对,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第二天,姜鹤年便与平康一起来到东宫。
平康许是想向太子彰显一下实力,再三试探太子确实有意取圣人而代之的想法后,便将自己掌握的兵马、装备都亮给了太子。
太子一听平康已经策反了大半个右威卫,连左威卫也有渗透,心里暗道一声好险。
随后又听平康说他还弄到了前朝戾帝为东征而准备的兵器甲胄,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寒光。
好个平康,心怀不臣之心久矣!阿爹待他不薄,他竟这般回报阿爹。
很好,既是这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阿姑,您都听到了吧?”太子扬声喊了一声。
姜鹤年和平康惊惧不已,两人四下里乱看。
就在两人搜寻的时候,一身戎装的平阳长公主从一侧的帐幔后闪了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个杀意腾腾的娘子军。
“平、平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平康若是还反应不过来,他就太蠢了。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本该在西山大营的平阳,竟突然出现在了东京。
西山大营那边也、也失败了?
是的,筹谋了二三十年,平康可不是傻白甜,太子轻易就答应了他的合作计划,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所以早在进宫前,他就安排了人去西山,准备来了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