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鹤行目光躲闪了一下,只推说六十两。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大侠既不肯相告,想必是有隐衷。”老郎中又捧着那盒子审视了良久,口中“啧啧——”声不断,“人参向来难得,市面上也只有些‘二甲子’,‘灯台子’,像‘四品叶’,‘五品叶’之类的也算是老参了,纵有一二十年的,倘或被野兽践踏,叶子坏了,反倒越长越不如。更有常言道,‘七两为参,八两为宝’,此参少说也有十钱,全须全尾,不说百年罕见,也算是皇帝才能享受得到的贡品了。”
“好好好,有了这个,为令弟拔除病根儿又多了几分把握。”
当下,老郎中用细刀就着人参芦头的地方切下三片儿来,余者仍然交与北鹤行收好,一面又开了作引的方子命人抓来,一面又叮嘱北鹤行服用时辰与禁忌,一面又拿出银针为谢凌风疏导大脉关节,诸事妥帖,方才离去。
临行之际,郎中回头对北鹤行说道,“大侠是个有修为在身上的,用真气疏导须得在用药后一个时辰以内,不然徒劳无功,于你兄弟也并非好事。浴汤亦在每日午时,阳气最盛之时即可,切记!”
“石某记下了,若义弟果真能好,我另有重谢!”
说罢,郎中笑了笑,告辞而去。
郎中走后,一连数日,元宵按时伺候谢凌风服食参药米水,时辰分量亲自督办,每日又为他擦拭身体,又常常扶他到阳光下小坐,又为他说笑解闷,每每说到精彩处,元宵失神的笑起来,看到谢凌风却仍然闭着眼,也不沮丧,日日如此,细致周到至极。
北鹤行亦按照老郎中说的,每日午时为他用真气疏导贯通经脉,谢凌风脸上渐渐有了稳定的血色,身上的恶臭也消失了。
眼见龙楼试剑之期迫近,这日,北鹤行找来元宵商量上路事宜。北鹤行坚持让他俩留在真定府好生休养,若果真谢凌风醒转过来,身体亦能痊愈,便再上路赶上来。元宵却执意不肯,不无嗔怪的说道:
“大哥那日和公子结义时是如何说的?”
北鹤行低头不语,背对元宵,独自走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