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爸说了,让他以后不许动手,一大把年纪了,害你这两天都不能出门。二姨那边儿你明天要是脸好点,赶快给她们打个电话吧,以后少和她们来往,咱们就过好自家小日子。”
说完这话,郑涛也没在意母亲点没点头,转身上楼自己休息去了。
张桂兰如同雕塑一般,站在水池边儿,脸上早已麻木,盯着水池子的双目里满是绝望。
一晚上她都没有回卧室,四处打扫家里的卫生,把杂物间收拾的整整齐齐,她只想做事,累死自己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儿子和丈夫的对话,每一句话都反复在她脑海想起。
张桂兰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她根本忘不掉,越想心越冷,自己对儿子对丈夫来说到底是什么,丈夫只想让自己赚钱养家,儿子心里根本不打算管自己,甚至打算让自己回娘家住,现在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安抚一下自己。
张桂兰越想越害怕,“爸,我不过是哄着咱妈,不然家里活谁干,谁去赚钱,你看弟弟那样,以后谁管,有个妈在这些事都不用咱俩操心,你说对不。”
大儿子的话原原本本地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反复想起,张桂兰浑身开始哆嗦,难道大儿子一直都在骗自己,他关心自己都是假的,她从没想过,养大的儿子居然比老虎还可怕。
张桂兰倒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出神,脑子里闪过两个儿子从小婴儿到孩童到长大成人的每个片段,想起涛涛小的时候软软地叫自己妈妈,波波小的时候和哥哥抢好吃的,小时候的他们多可爱,为什么长大就变了。
张桂兰想着想着,靠着沙发睡了过去,天渐渐黑了,没有开灯整个客厅都黑透了。
郑运生出来准备洗脚睡觉,一打开客厅的灯,沙发上倒着一个人,给他吓得浑身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等他回过神定睛一看,心里又吓了一跳,暗黄的灯光下,张桂兰那张青紫红肿的脸越发可怕,她靠在沙发上,嘴巴半张半合,仿佛已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