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辩拿起笔,又在圣旨上加了一句,“朕亲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望太傅不忘师徒之义!”
盖上玉玺,由卢植念完,正式生效。
何进道:“太后,何至于此!十常侍不过……”
何太后牵起刘辩离席,冷声道:“大将军以为,哀家死后,大将军能独善其身乎?袁家小儿非要灭我何家全族不可!”
说罢,带着刘辩扬长而去。
何进与群臣面面相觑,袁绍凑过来,道:“大将军,太后不过一时气话,大将军不要多虑。”
何进瞪了他一眼,仰天长叹道:“种劭,你去要求董卓返回并州,讨伐匈奴单于,不得进京。”
扬州,建康城。郭翼忙碌完一天的政务,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住处。扬州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范新已经被扬州名流评为“王佐之才”,对他大加夸赞。郭翼也发现自己的范新依赖症越来越强,基本上大小事务都是交付他去处理,自己只负责拍板。
王异与他一道回家,最近朝中局势动荡,所以王异也一直陪他左右,为他出谋划策。“喝杯茶,松口气。”
郭翼端起茶杯,却迟迟无法喝下,叹息道:“他日若是真的一统天下,我还有半日清闲么?”
“你曾说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王异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柔声安慰,“幸好,你有一群靠得住的帮手。”
“是啊。”唯有这一点,是值得高兴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院子里传来吟唱的乐曲,是邹氏的声音。
“哈。”郭翼听曲调中满是幽怨,不由得哑然失笑,放下茶杯,“我去看看。”
王异白了他一眼,“哦。”
今夜月光如水,满堂莹白。郭翼听着琴音,缓步走过千回百转的长廊,桂树下,小亭中,邹氏抚琴而歌。
悄然来到她身后,轻轻拥着她,问,“怨我?”
邹氏停下琴音,道:“若无将军,妾身早已死于乱军之中。怎敢怨将军?”
“是我冷落了你。”自从来到扬州,郭翼连见到邹氏的次数都少,更别提行云布雨之事了。邹氏正是美好年华,终日独守空房,自然心有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