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钱磊你是事事为我打算,这永历嘛……”
点点头,朱明忠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必要的时候,不是不可以废!”
这一句“不是不可以废”,无疑已经表明了朱明忠的心迹,这让钱磊的心头顿时一动,但就在他激动的时候,又听到他说。
“可是眼下,咱们还是需要他的,毕竟,这面旗,总归还是需要的,你说,如果咱们把永历送给了郑成功,万一要是郑成功来个“挟天子以令不臣”,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朱明忠先是反问一声,而后又说道。
“他在咱们手里头,想废便废,世人又能耐我何?关键问题是,如果他在郑成功手里,郑成功就拿他当大旗,咱们该怎么办?况且……”
瞧着钱磊,朱明忠又是颇为无奈的笑道。
“这面旗在咱们的手中,对郑成功来说,就是一个制约,与其让旗在别人手里,让他人逼反我等,不若让这旗在我等手中,看他人如何谋逆,“挟天子以令不臣”,什么是“不臣?””
冷笑着朱明忠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所谓的“不臣”,又岂是真正的“不臣”,这个“不臣”是挟天子之人眼中的不臣,至于真正的不臣之人又是谁?
这并不重要。
大王的回答,让钱磊微微一愣,沉声道。
“可是,大王,只要咱们与郑成功的关系紧张如此,自然不能全力北伐,到时候,这北边,可就会尽归李氏了!”
对于李子渊那个人,钱磊无论如何都瞧不上眼,不是因为其它,仅仅是因为他的人品,虽然钱磊自己也曾为了活命,投靠了朱明忠,但他从未曾有过背主的行径,反观李子渊,却屡次背叛对其有恩之人,这样的人,人品太过低劣。实是为人所耻。如此,他自然不希望其非但能够洗去污名而且又能占据北方。
“哎……”
长叹口气,朱明忠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心里继续盘算着钱磊之前的话,他自然知道,之前钱磊是欲言又止,没有说出其真实所想,恐怕对于钱磊来说,他更希望的是自己更进一步,由王而皇吧!
古往今来,为何会屡屡有人皇袍加身?恐怕就是皇权的诱惑了。
在心下思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朱明忠一直沉默着,好一会之后,他才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先把开封打下来再说!至于其它……等将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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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
顾炎武念叨着这个地名,稍作思索后,然后才反问道。
“大王,目下河南清虏兵力虽说只有不到四万,可是其中近三万皆开封,毕竟目前归德于我军之手。”
身为参军的顾炎武,必须要站在稳妥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如果我军出兵开封,固然可以让河南清军无力援救洛阳,但是我军恐怕需要重新调配至少五至七个营的,如此才有可能确保克取开封,而现在,我军可以调配的不过只有八个营。”
顾炎武的话声刚落,那边张金生便有些不屑的说道。
“不就是三万吗?大王,给臣五个营,臣半个月内便把这开封打下来!”
胜利带来的自负,让张金生压根就瞧不上河南的清军。作为兵务衙门总理的他,对河南的清军实力可以说,早就是了然于胸,五个营是稳妥之言,四个营也就足够了。
“大王,取开封不难,即便是顺便把汝宁府打下来,也不是问题,关键是……”
吴有才的话声稍顿,出言提醒道。
“关键是李子渊,我们出兵开封、汝宁,等于取走了半个河南,到时候李子渊会不会愿意?如果因此与其发生误会,又该如何?”
吴有才的提醒让钱磊于一旁笑道。
“吴参军,李子渊所看重的不是河南,而是京师,咱们有所行动,反倒更有利于他,到时候,他又岂会反对,再则,咱们这么一动,到时候山东的福临小儿,必定不敢轻易妄动,在其犹豫不决的时候,恐怕李子渊都已经兵进山西、东出太行了,直取京师了。”
接着他又冷笑道。
“一但其直取京师,济南的清军主力必定会匆匆北援京师,毕竟,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那里,到时候,咱们既可以调动机动部队,直取山东,只要山东在手,再加上江北以及豫东,一但李子渊有所异动,即可直取洛阳,切断其南北联系,再与少司马同时用兵湖广,如此,天下即可大定!”
师爷出身的钱磊,虽说现在已经是位居参军,但是他的心思却远比其人更为阴沉一些,虽说最初助李北伐这个主意是大王拿出来的,但是最后却是钱磊完善,而在完善之余,他自然考虑过如何避免李子渊一家独大。
而在他的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趁清军北上回援京师的时候,夺取山东,只要山东在手,李子渊就不可能一家独大,大王对其便有所制衡。当然,在他内心深处,更希望现在大王能够与南京那边达成妥协,然后才能有精力实施另一个计划。
在制定了初步的计划之后,出兵开封的作战计划,自然是由兵务衙门负责制定,而咨议参军则负责统筹后方,在众人离开之后,钱磊并没有离开,看着大王他又一次说道。
“大王,臣以为,以当下的局势来说,应不惜代价与郑氏缓和关系。”
又一次钱磊提出他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