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被偷窥者有能力维护自己,让自己不被这般冒犯。
说白了就是,如果奈何不了偷窥者,哪怕再有理,再被冒犯,也只能缩着,装做不知道。
一直以来,沈云从祖师的提点里尝到了不少甜头,对祖师的告诫都是牢记于心,适时适地的运用之。
以前,他是没有神识外放的这项神通,只能干看着。
当发现自己突然能够神识外放之后,便提醒自己一定要养成铺开神识查探的习惯。
本来,按祖师所云,在上船之前,他要先铺开神识,将船整个儿包住,先行查探。
可惜以他眼下的神识没法做到这一点。只有站在船头,才能堪堪用神识罩住整艘船。
神识查探,又快又细致,比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搜寻不知强出多少。呼吸之间,沈云已然对脚底的船,还有乌篷里的伤者了如指掌。
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也没有陷阱、阵法之类的。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将前袍别在腰间,探身进入乌篷里。
首先当然是救治伤者。
刚才,他铺开神识时,已了解了伤者的伤势。
一句话,伤者的五脏六腑都被灵力所伤,身为一介凡人,能撑到现在,全是因为他的胸前戴有一枚青玉佩。此物非凡物,而是一件聚魂的法宝——再一次感谢祖师她老人家!将毕生的学识与修真经验都用玉简刻录了下来。
沈云不由滋的吸气。
据他所知,聚魂的法宝最是难得,往往是有价无市。寻常的金丹真人都难搞到手。
可如今,如此珍贵的法宝却为一个凡人武者所用。
事情变得更奇怪了。
乌篷里竟然仰面八叉的躺着一个血人!
这人身上伤痕累累,银白色的铠甲残破不堪,就连护心镜也仅余一小块。底下的白色战袍更是大半被鲜血染红,简直是触目惊心。
沈云用神识在他的鼻底探了一下。
尚有微弱的鼻息!
这人身上不见灵力波动,是个凡人中级武者;从穿着上来看,他应该是仙符兵里的中级军官;依着伤情,他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血战。
但是,乌篷船却完好无整,不见刀剑印迹。再者,也没听说这两天周边有什么战事啊。
这人和这船的出现,可谓疑点重重。
不过,沈云觉得,在人命面前,什么疑点都不重要。
“那船里有人有伤者。”他收回神识,对吴长老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尽量跟上。“虽说救人要紧,但是,白袍军官的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不能不暗中戒备。
三年来,吴长老的武力也是暴涨,半年前达到了高级武师的程度,稍后又成功的凝结出真气。在凡人武者里算得上二三流的高手。但这样的武力值在修士面前,还是一样的弱,完全不够看的。
人是他的,也是他带出来的,无论如何,他都有义务尽量保其周全。
而放眼周边,何处最安全?
唯有他的身边尔。
“是。”吴长老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事情紧急,当即运转真气。其实,他挺好奇的,只是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隔着里把路呢,主公是如何知道船里的情形的?莫非世上真有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神通?
沈云吩咐完毕,已施展“穿云步”,飞掠出去。
那一长串的残影,令吴长老惊艳得一愣一愣的。
宣爷不是传讯回来,说主公受了重伤吗?好吧,昨天,老丁又传讯回来,说主公的伤全好了。可是,主公这副样子,哪里象是重伤初愈?他瞅着,怎么感觉主公的轻功比出门之前更加高深了呢?主公这趟出去,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好吧,还是那句话,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