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安慛不需要这些利益,他只需要南蛮四部为他们曾经的血腥行径付出最沉痛的代价!
让南蛮灭族,这是安慛活下来的动力,更是他余生必须要完成的重任,谁劝说都不好使。
于是,安慛力排众议将灭族事宜交给花渊办理,他知道花渊和他是一条心的。
吕徵失望至极,回去的时候没有注意环境,行至半路,突然有个黑影将他拽入旁边的营帐。
这人的力气大得可怕,不论吕徵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的桎梏。
对方一手捂着他的口鼻,一手扼着他的脖子,力道之大似乎要将他的颈骨扭断。
吕徵拼死挣扎,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居然是花渊!意识到这点,吕徵的挣扎更加剧烈,费尽力气用足尖勾倒了营帐内的火盆架子,发出了声响,引来了巡逻的士兵!
“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正要掀开营帐检查,花渊饱含怒气的阴鸷声音将士兵呵斥出去。
吕徵趁机将花渊的手推开,一个打滚,滚到营帐刀架旁取下一把大刀,胸口剧烈起伏。
“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吕徵咳嗽了两声,缺氧窒息的感觉让他手脚发软,脑袋又涨又疼。
可他不敢掉以轻心,反而将刀尖对着花渊,生怕这个疯子下一秒又来杀他。
对,吕徵很肯定花渊刚才真是想杀了他!
花渊见状,露出了阴鸷而冷漠的笑,不论是神情还是气质,与吕徵所知的花渊相差甚远。
莫非——
这个疯子又发病了?
“任何一个阻碍我向南蛮复仇的人都该死——你若想活命,别挡我的道!”
“一想起那日的场景,恨不得一刀斩了花渊——”
杨涛性格疏阔爽朗,极少会真正憎恶某个人,花渊的所作所为让他难得破一回例。
“霖何尝不是这般想的?”
杨涛静默一会儿,又道,“有件事情我始终想不通。”
颜霖问他,“何事?”
杨涛说,“南蛮四部犯下滔天罪行,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花渊憎恶南蛮我也能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观其以往经历,花渊虽有坎坷,但也不至于和南蛮结下这般深仇大恨。那些被南蛮俘虏过去的女子何其无辜?她们腹中的胎儿虽是蛮人血脉,但母亲是南盛国人!”
若是安慛执意屠杀南蛮四部,杨涛还能理解。
因为安慛的父母、妻子、儿女全部惨死南蛮的屠刀之下,那般仇恨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为了召集兵力报仇,安慛还在东庆吃了不少苦头,他恨不得南蛮灭族也正常。
花渊呢?
依照杨涛的调查,花渊对南蛮的恨意就显得夸张了,实在是令人费解。
“她们为何会被南蛮四部劫掠过去糟践?”杨涛攥紧拳头,愤愤地咬牙道,“还不是因为南盛的男人无用愚蠢?倘若不是皇室不作为,士族、宦官和外戚弄权,这些女子何至于此!”
若不是这些人守不好国土,这些女人也不用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她们好不容易要逃出生天了,花渊这些人却以她们腹中怀胎是余孽为借口强行落胎。
“当真是令人发指!”
杨涛一个外来人都看不下去了。
退一万步说,花渊真容不下南蛮血统的人,为何不能等她们将孩子生下来再行处置?
强行落胎,腹中孩子死定了,母体也活不下去。
南蛮四部的蛮人该死,这些女人何其无辜?
杨涛每每想起那日的情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让他浑身难受。
颜霖体贴地道,“待盟军事宜结束,我们便带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