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公孙续咧着嘴大笑,也踢马冲了出去。
片刻之间,三十多名白马义从已经收拾停当,跟着公孙续开始冲锋。他们都是公孙瓒从白马义从中挑选出的精锐,个个能骑善射,使得一手好长矛,装备了新式甲胄、军械后,天天跟着白毦士一起训练,比在幽州的时候还要刻苦,状态极佳,只是一直没有实战的机会。
现在机会不期而至,他们都有些兴奋。不过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很快在加速奔跑中形成冲锋阵型。他们不顾公孙续的反对,由几个武艺最精湛的骑士冲在前面为锋矢,护住公孙续。公孙续气得破口大骂,甚至用手中的长矛去抽打他们也无济于事。
三十余骑卷起一道狂飚,绕了一道弧线,向树林中的游骑杀去。
几乎在同时,近百骑从树林中杀了出来,有的举着长矛,有的举着环刀,更多的举着弓箭。这些游骑是麹义部下的匈奴骑兵,早就发现了公孙续等人,但他们没当回事,他们对中原的骑兵一向有很强的优势心理,认定只要不短兵交接,仅论骑射,他们稳占上风,尤其是在这种有数倍兵力优势的情况下。
双方相距离六七十步时,骑士们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箭矢飞驰而来。一息之后,匈奴骑兵的箭射到了阵中,所有人都举起了绑在左臂的小盾,护住面门和马头。丁丁当当一阵脆响,火星四溅,除了有几匹战马中了箭之外,其他的骑士无一人受伤。
南阳新甲,名不虚传!公孙续心中大定,举起铁矛,大吼一声:“举旗!举我白马义从的战旗!”
“喏!”白马义从大声应喏,抖开了卷在矛杆的战旗。战旗迎风展开,一匹白马前蹄腾空,昂首长嘶。
颍阴城西,狼陂。陂中波光粼粼,莲叶田田。陂边绿草如茵,野花朵朵。沿着陂有一道曲曲折折的小道,道旁种着柳树。柳叶碧绿,柳条如丝,随风摇摆,一派暮春景色。
公孙续信马由缰,用手中的长矛无聊地拨打着头顶的柳条、路边的野草,将一朵朵盛开的小草打碎,对眼前的无边春色全无半分感受。“真热啊。”他叫着,解开胸甲,扯开衣襟,露出湿漉漉的胸膛。春风一吹,终于有了几分凉意,但心中的焦躁却未减半分。
“怎么也没来几个髡头让我砍一砍,出出鸟气。”
一旁的白马义从们笑了起来,一个满脸虬须的中年骑士说道:“少君侯,髡头你是指望不上了,杀胡令一出,哪个胡狗敢落单?”他四周看了看。“真要手痒,我们走得远一点,找个僻静的村落……”
话音未落,公孙续的眼睛横了过来。“你什么意思,想害我被赶回去?”
那骑士尴尬地咂咂嘴,连忙说道:“少君侯,我可没这意思,我这不是……”
“这里是中原,不是幽州,你们收敛一点。要是谁背着我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真要出了事,不是丢你们自己的脸,而是丢我们幽州人的脸。难道我们幽州人还要被凉州人笑话一辈子不成?”公孙续愤愤不平。“刘备那大耳贼,坑死我了。”
提到刘备,白马义从们都有些恼火。刘备来中原时间不长,但轻于去就,在豫州的口碑极差,因为同是幽州人,公孙续等人受了牵连,就连孙策都知道了这件事,特地提醒他耐心一点,不要与百姓发生冲突。百姓也就罢了,公孙续与他们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可是隔三岔五的被马超奚落,这让公孙续很不爽。
凉州人都是羌贼,马超就是羌种,居然还敢笑话我?公孙续不服,但幽州人的名声被毁在先,论武功,他也不是马超的对手,纵横北疆的白马义从在渡海时损失大半,只剩下三十余骑,也没法和马超率领的白毦士较量,处处吃瘪,搞得公孙续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