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何颙抚着胡须,瞅瞅孙策,笑道:“忍了很久了吧?”
孙策尴尬地笑笑。对何颙赖着不走,他的确有些奇怪。原本以为他是舍不得袁谭,想和袁谭多聚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何颙有事没事就往自己大帐里跑,比见袁谭还勤快,他才意识到何颙另有用意。
“是啊,我的确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得何公青眼。说实在的,我对党人一向没什么好印象,而且颇有微词。”
“那将军对党人有什么的微词,能否说来听听?”
孙策眨眨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以前对党人最反感的有两点:一是自以为是,总觉得他们做的就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二是行事偏激,动不动就杀人全家。可是经过张俭那件事后,他的想法有些变化。
不管怎么说,就眼前而言,党人绝对算得上这个时代的精英,而且比起外戚和宦官,他们以天下为己任的担当也是值得赞许的。行事偏激,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正常渠道已经堵塞不通,只能用非常手段。李膺杀张让之弟张朔,是因为他知道不管张朔有多么罪孽深重,天子都会接受张让的恳求,宽恕绦朔。张俭之所以杀侯览一家,是因为他知道有侯览在朝中,走正常程序根本无法申张正义。
他依然不赞成党人,但他对党人多了几分理解之同情。如果没有党人直道而行,所有人都依附权力,唯利是图,那只会更黑暗。
见孙策沉吟不语,何颙抚着胡须,露出几分狡黠。“我冒昧的猜一猜,与其说将军对党人有意见,不如说将军是欲为党人而不可得吧。将军不必急着否认,作如此想的,将军绝不是第一个,袁公路当年可比将军激烈多了。”
孙策微怔,盯着何颙看了两眼,忍不住笑道:“何公,你……哪来的自信?”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有四世三公的强大基因在,袁权绝对不难看,算不上绝色,却在中上以上,否则孙策当时也不会一眼就喜欢她。但问题就在于孙策身边有冯宛这样的绝色,袁权在相貌上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偏偏劣势却非常明显,其中之一就是她的年龄。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女人过了二十就算老。这完全是一种习惯,实际上对袁权这样的贵族女子来说,只要注意保养,最美的时候刚刚开始。至少对孙策而言,冯宛、尹姁都太小了,袁权这个年纪才是最好的。
当然,对袁权能为了取悦他而故意节食这件事,虽然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却不赞成。
面对恼羞成怒的袁权,孙策收起笑容,假咳了两声。“你真是糊涂,身上没肉怎么行,手感不好。再说了,孩子还小,你这时候节什么食?万一饿着孩子,你……”
袁权忽然一声惊叫,起身就往里走。孙策大惑不解。“你怎么了?”
“我没事。”袁权躲在帷帐后面,声音有些古怪,似乎有些吃痛。孙策不放心,披着头发,走到帐后,却见袁权衣襟半解,露出半边雪白丰腴的胸口,惶急的四处张望。见孙策进来,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掩起衣襟,手忙脚乱的将孙策往外推。
孙策略一思索就懂了,扬扬眉。“我帮你吧。”
“你一个男子,怎么帮我?”袁权又好气又好笑。“真想帮我,找个盆或桶来,我……”
“这儿哪有什么盆啊桶啊。”孙策不由分说,走了过去,将袁权拦腰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浓吸一口气,坏笑道:“好香。”
袁权抱着孙策的头,盯着孙策看了片刻,面红如霞,星眸半斜。“你轻点,别跟你儿子似的。”
“我儿子力气很大吗?”
“可不是。”袁权柳眉轻蹙。“那小子蛮霸得很,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