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也是狂喜不已,扳住方大力的肩膀,问道:“大力!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老婆婆——”方大力结结巴巴的答道。
“是老婆!不是老婆婆啊!”
这下刘慧彻底来了精神,继续问道:“你是谁知道吗?你叫什么你知道吗?”
“大——方——力。”
“不是大方力,是方大力!”
刘慧擦了擦喜极而泣的眼泪,继续问道:“大力,你是不是好了?是不是?”
“好——好了。”方大力努力点点头,揪着手上的报纸:“他们——害我。”
原本开心的气氛突然凝固住,安沐和刘慧同时看向方大力手上的报纸。
只见上面写着:“江淮天已提出辞呈,将于明年三月正式卸任,新一任的j委z。席将于二月选举……”
新闻下方的配图是江淮天的正装照片。
“江淮天!江家!我早就知道是他们!”
刘慧露出恨意,咬牙切齿说道:“这笔账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刘慧——我跟你说了江一鸣的状况了,他这样已经算是有了报应了。”安沐叹息着安慰道。
原本安沐也是打定主意要江家付出代价,可是江一鸣的惨状让她最后还是没有下狠心。
又或者说,现在江一鸣活着,比让他死了更加“解恨”。
“要不怎么说恶有恶报呢!”刘慧想到了江一鸣十几岁的年纪,却两鬓白发苍苍,走路基本靠轮椅的状况,心头的愤怒倒是拂去不少。
说到这里,刘慧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知道你爸怎么了么?”
安沐摇摇头,那个叫安泽远的男人于她就像是个陌生人,虽有交集却根本不存在爱恨悲喜的存在。
“他又和尹玉兰在一起了!”
“尹玉兰的前夫不是回来了么?听说还当了安雅的经纪人啊……”
刘慧摇摇头,八卦说道:“安雅那个爹也是个坑。听说安雅名声臭了赚不到钱之后,他竟然拉着安雅去夜总会……反正最后听说又被抓进去了。尹玉兰带着安雅只好又找到了你爸,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现在一家人租住在城中村里面……”
时月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安沐的车子瞬间消失在了视野中。
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求助,可是这里竟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出门的时候,她为了“拍照”好看,所以光腿穿了一条短裙,外面只套了一件只有版型没有温度的风衣……
走了没几步,时月就冻的手脚冰凉,嘴唇发紫。
可最让她冷的不是寒风,而是她的内心。
安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冰锥一样刺痛了她的心。
‘从那个临时演员污蔑你,而你动手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很早就知道你留在安阳的饭店,委屈当服务员就是为了让我注意到你。’
‘其实,你真的不用做这些。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帮你。’
‘又或者,就算那个临时演员骂你,你也能够忍住,也许我会高看你一眼。’
‘最不济,在公司决定推你去那些酒局应酬时,你可以坚守自己的底线,也许我仍旧可以放你一马。’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也没有重来。’
时月一步步艰难的走着,十几公分高价值上万的小羊皮鞋走在这凹凸不平的泊油路上面,简直如同是刑罚一样煎熬。
这时,如果有人要用十块钱的布鞋和她换,她一定二话不说把脚上这双鞋子交出去。
可惜……
走在寒风中,时月突然有些想明白了。
她从最开始一直坚持要用演技征服所有人,可走着走着她就变了方向。
当公司提出更改路线,让她从演戏转向话题女星时,她应该拒绝的,可是为了能住在象征地位的别墅里,为了不让公司冷藏,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提议。”
时月问安沐,‘改发展方向不是公司提出来的吗?她遵守也有错了吗?’
安沐说:‘自己的未来永远都要由自己掌控,因为别人不需要对你的未来负责,走的对了大家皆大欢喜,走错了别人只能怪你云起不好。决定好坏的关键还是看你自己如何选择。’
‘很可惜,时月选错了’。
时月走着走着,想着想着,不知何时脸上早已被泪水冲洗了一遍。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干脆赤脚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