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不喜欢称呼汉语名字,自称zoey,问朱贝妮的英文名,朱贝妮报之linda。陶慕夸张地摇头又摇头:“你应该叫bunny呀。又可爱,又谐音呢。”朱贝妮在软糯的台湾腔前毫无招架之力:“嗯,之前同学开玩笑也喊我兔子的。”
“那我以后就叫你bunny好不好?”
“好。”
“听说酒吧街有家酒吧,名字就叫bunny。我觉得有机会,你应该去一下,至少路过时在店门口合个影。这样很好玩呐!发微信肯定有很多朋友点赞耶!”
陶慕抑扬顿挫、饱含情感的聊天,很快使朱贝妮忘记了柳欣的目光。
中午,杨青青打电话过来——这倒是少见,除了求她陪猫的最后时光那一次是电话,余下青青都是跟朱贝妮消息联系的——询问何时能抽时间相约去看生病中的许文衡。
朱贝妮不想去,不想见许文衡,更不想见秀恩爱的许文衡,更更不相见已然锦衣玉食的许文衡。眼见他生病住vip套房,耳听他追逐的单子十几个亿。朱贝妮无可抗拒地真切感受到,许文衡已经跟自己不生活在同一个圈子了。10块钱吃顿早餐还需要计较是否太奢侈的自己,热脸凑什么冷屁股!
“毕竟是同学,生病只看一次显得太敷衍。不想多呆,可以看看就走啊。说到底,这么大的上海,这么多的人,相处四年之久的大学同学,他只有我们俩啊。”青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朱贝妮心里仍旧不情愿去,却找不出理由反驳。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下班后我去找你,看过他之后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很寂寞呢,一个月里面,难得有机会逮到人陪我吃饭。”青青似乎很知道朱贝妮的死穴在哪里。
可以拒绝去看许文衡,却很难拒绝一个寂寞的女同学想找人一起吃顿热闹饭。朱贝妮迟疑着,答应了。
“好啦。我最近工作上比较吃力。你跟他们打个招呼,说一下我们去的大致时间好了。”青青把通知许文衡去看他的任务轻描淡写地推给了朱贝妮,她还记得自己向朱贝妮撒的谎,需要不着痕迹地呼应一下,好更显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