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啊!”
“我的王啊!”
呼唤!
怒吼!
质问!
咆哮!
斥责!
“你为什么要追求这种地方。为什么没有舍弃这种东西。明明知道不过是梦,为什么却还是放不下。”
因为是王的影武者,所以比任何人都了解王,也比任何人都忠诚爱戴着那位伟大的王者,也因此在破灭之后,会是如此的愤怒、憎恨、不理解、甚至不去回应王的召唤,去到那支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无双军势,去到那位王的近侧——那本就是属于她的位置,比任何人都要近。
“回答我,伊斯坎达尔!”
在弄明白这个答案,在解开这个心结之前,她一直都处于这个状态,而这个契机只有征服王本人能给。
看到影武者脸上动摇的表情,慎二继续说道:“还有,不要先入为主地把韦伯想得太过不堪。他从一个平凡的少年,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成为了很多魔术师仰望的对象,都是因为征服王的托付和命令。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在王离去后依旧坚守,不是比那些王一死就打成一团的家伙们要好得多吗?”
最后的一句成了压倒天平的决定性砝码。终究不是生前的她了,知道了继业者战争,知道了帝国的毁灭,也就把这种坚持砍得格外重。
“你说服了我,虽然我还是没有认可他,但和那些蠢蛋比,确实好很多。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他让我失望了,我不会对他客气。”
“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
看看影武者那张和少年时的伊斯坎达尔有几分相似的英气脸庞,又看了看散发着成熟与知性魅力的韦伯,慎二满意地笑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莱妮丝,对不起广大想要爬上韦伯床的女魔术师,但不管怎么看,韦伯还是和伊斯坎达尔最配——至于谁是王,谁是妃,这个问题就留待以后再慢慢探讨吧。
因为不知道哈特雷斯的令咒会显现在哪里,所以慎二索性做了一套装备,左腕右腕各一条腕带,哪边出现炸哪边。此外,还准备了一条腰带以防令咒出现在其他位置,直接把人炸烂。
三件套都附着了“因陀罗之雷”的概念,对于流电魔术有着极大的增幅,哈特雷斯也没有怀疑,按照韦伯的指示随身佩戴。
确定了这一点,慎二才敢随便浪,甚至暗中传音罗蕾莱雅和韦伯,让他们配合不要逼的太紧,为的就是创造一个炸断哈特雷斯左手的机会。否则,慎二一个人犯傻,其他人怎么可能都跟着犯傻,再强调一次,在这里的全是聪明人,没有笨蛋!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夺取令咒。
“饮尽杯中之物,罪将被赦免。是吾为众人所流之血,是契约之血。”
伴随着慎二低沉的咏唱,断手上的令咒被剥离,一同被剥离得还有影武者和哈特雷斯之间的主从契约。没了契约等于没有凭依,没有魔力来源,本就重伤的影武者的身体立刻变得虚幻起来,随时可能消失。
“到此为止了,是我的败北。”
尽管如此,影武者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接受作为战士的宿命。
“败是败了,到此为止却是未必。”
慎二大费周章,又是提前布置,又是亲自下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他一手维持着剥离态的令咒,另一只手丢开哈特雷斯的断臂,对着韦伯勾了勾,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邪恶。
“你刚才说向另一个伊斯坎达尔报了一箭之仇,其实不然。由我出手,严格来说不算你的复仇。不过现在有机会了,让她成为你的从者,成为依附于你的存在,是不是很带感啊?”
“啊——!”
与这一决定相关的两人同时惊叫。
韦伯瞪大双眼,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差点掉下来,影武者则用一种激烈的语气抗议着。
“不要,绝对不要,我宁愿消失也不要他当我的御主。”
说着,她开始剧烈挣扎,用这样的方式消耗身体里残余的魔力。
慎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打落尘埃的女战士,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别白费力气了,要怪就怪你的御主,不,是前任御主,他之前充足的魔力供给足够你继续存在几个小时。”
失去凭依的从者的存在时间与自身技能和身体里的魔力成正比,哈特雷斯为了逃走的全力供魔正好成了影武者消失最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