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接了圣旨,但并没有表态是否去临安,估计还得横生事端。
这日夫子带李婉约和小小去赴一场文会。
李汝鱼在县衙后院劈剑拔剑,阿牧对文会不感兴趣,还是喜欢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发着呆看看风景,没心没肺的活着。
房十三办了些公事,心中有事,于是来县衙大院找李汝鱼。
李汝鱼归剑入鞘,让阿牧去泡了茶,和房十三对坐在院子里冰凉的石凳上,笑道:“那日秦淮河畔,房县尉来得很巧啊。”
房十三一到,直接压垮了抱剑青年最后一丝希望。
至于房十三的腿法究竟有多高,不曾见过,李汝鱼其实挺喜欢这个正直的县尉,至于他是否是异人已经不重要。
房十三干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其他,“李县令,你说黄主簿会去临安吗?”
李汝鱼愣了下,“你看出什么了?”
房十三叹道:“心结没解,毕竟当年若非女帝流放他,也不至于出现后来的惨死,一家十余口尽数埋在山体之上,连坟冢都没能有一个。”
李汝鱼沉吟片刻,看向阿牧,“当年那事究竟真相如何?”
阿牧啊了一声,“我真不知道啊,那个女人说让黄裳去临安,她亲自告诉他啊。”
李汝鱼恍然。
这件事恐怕牵扯甚大,所以女帝陛下才不敢告知更多的人,必须亲口告诉黄裳,但现在的问题是黄裳对此依然持怀疑态度。
道:“抽个时间,我请夫子去说服他。”
建康如果还有人能说服黄裳,不会是自己也不会是阿牧,只能是夫子这种大才之人,李汝鱼一直觉得,夫子是圣人,是不输汴河草冢圣人的存在。
又若有所思的道:“房县尉,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点。”
房十三苦笑,“指点不敢当。”
李汝鱼脸色略略阴沉,“当日在秦淮河畔,画道圣贤吴道子说有六人因他而死,显然是指死在阿牧剑下的刺客,以及我南卫四所失踪的三名缇骑,只隔了一夜,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盯着房十三,发现房十三额头有些虚汗,李汝鱼越发明白过来,淡笑了一声,“罢了罢了,都是过去事,不提也罢,今后还望房县尉能勠力同心,共治上元。”
房十三讪笑道:“下官必尽心竭力而为!”
多有感激。
感谢李汝鱼为自己瞒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