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也说：“大彪，说几句，让大家分享一下你们的幸福。”

王大彪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弟兄们都知道，我和小翠都是成过亲的人，但我们的亲人都被鬼子杀死了。”

大家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是大部分战士的共同命运。

王大彪说：“参加项湖支队，我认识了小翠。我们是两个没家的人，我同情她她也同情我。我心里有这意思，可从来没说过。昨天晚上柳奇大哥才对我说了这话。”

有队员插话：“你们亲过嘴没有？”

“噢——”

“说说，亲过没有？”

老李柳奇等都开心大笑。竹青和女兵们低头捂嘴低笑。

王大彪说：“兄弟呀，这事等你谈对象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不说，让新娘子说。”

小翠站起来：“要不是参加了八路军，我冯小翠就是个孤魂野鬼。是八路军把我这个鬼变成了人。我感谢八路军。”说罢，对老李，猴子，志远，竹青，深深地鞠了一躬。

哗哗的掌声。

柳奇说：“下面茶话会开始。”

有人在八仙桌上摆上八个果品碟子，无非是糕片，油炸餜子，花生，红枣之类。

又摆上八只碗，碗里斟上糖水。除二位新人，再请六位嘉宾入座。

接下来就是破果蝶，说喜话。这得有点本事才行。

柳奇第一个站起来，端起碗来：“大家请！”，每人都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糖水。

柳奇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糕片放在王大彪面前的空碟子里，又夹了一片给小翠，然后吟道：“玉带糕，块块方，我请新人尝一尝。新郎新娘吃一片，一年一个小儿郎。”

“好，一年一个小儿郎！”

“这么高产呀？”

“留点力气好打鬼子呀！”

老李起身带大家喝了糖水，夹起糖馃子分给新人，吟道：“红糖餜，里外香，我请新人尝一尝。新郎新娘吃一个，打败日本小东洋！”

猴子接着，吟道：“花生果，福寿长，我请新人尝一尝，新郎新娘吃一个，吃完快快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