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铭几个心中连连道苦,这次是死得板上钉钉了。兵部尚书都出马了,瞧身后跟着的人的架势,只怕兵部管事的全都到齐了,万无一丝侥幸!
有那么一两个衙内,无法承受如此重压,直接瘫倒于地,昏死了过去!
尚书大人打了个哈哈,接着道:“也不知我们来迟没有,乔公子有事没事?”
乔宇忙道:“谢尚书大人关心,小儿没事!”顿了一下,转身指着常瑞又道,“幸得礼部的常郎中及时赶到,不然小儿这场劫难会是个什么下场,还真不好说!”
尚书大人“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常郎中仗义出手,帮了我们兵部一把,真不知该如何赶谢你方好!”他顿了一下,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兵部干个郎中!”
常瑞心中一喜!虽说去兵部干得也是郎中,没升官也没降级,属于平调。可由尚书大人亲自邀请能一样吗?等于是做了尚书大人的心腹,用不了两年,一旦侍郎的位空出来,十有八九就由自己来坐了。
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两年之内连升四五级,这等好事哪里去找!
他心动归心动,可也知道兵部尚书是在开玩笑,做不了准。再说,他此次前来也不是解救乔宇的,现在也开玩笑答应,事后被人知道了,面上不好看。
他道:“谢尚书大人美意,下官对军事上一窍不通,实不能去当兵部的郎中。”
尚书大人回头笑道:“看到没,人家礼部的富郎中,自是看不上咱们兵部的穷郎中!”后边的人,全都附和的笑子笑。
常瑞忙道:“不是下官瞧不上兵部的郎中,着实是因为前来这里,并非是在下的意思,而是宗人令下的令,下官不敢专美。”
尚书大人“哦”了一声,笑着揶揄道:“老乔,这件事你可做的不地道啊,与宗人府的宗人令相熟,你的嘴巴却那么严,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乔宇也是一脸迷茫。宗人府的宗人令是谁,他知道!可确实没有一点交情。平常见面,也仅彼此点头,一年到头说不上两句话,那宗人令为什么要帮忙?
他一脸迷茫的看向常瑞!
常瑞不觉一怔,摆摆手让衙役们先别动手,
在堂堂宝钞提举司衙门里,怎会突然有个老人在寻子,而且叫得如此悲伤、凄凉。
柴铭一伙不由心虚!
自从他们开始诈钱后,抓十次人总有四五次,有这样的老人为寻儿子而来宝钞提举司,哭求他们放了他儿子。
不同的是,以前因为大门有门子把守,这些老人只能在衙门外哭求,他们听到也能装作没听到。今天,门子赶来后院报信,大门没人把守,竟让这老家伙找到这里来了!
他们本就因为误抓李飞白,惹得宗人令大怒,派个五品的郎中来问罪的事怕恐。正不知该如何收场呢,再有个老家伙又哭又闹,演一出苦情戏,那岂不是要罪加一等!
这是乔仪道:“是我父亲,我父亲来了!”说话间,匆匆朝外而去!
柴铭一伙恨恨的瞪了乔仪一眼,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今天真是倒霉催的,要是只抓这个家伙不抓李飞白该多好。虽说能诈到的银子少些,但总比惹上这般祸事要强上百倍!
从外边那老人的悲伤凄凉的喊声,他们大致得出一个结论。
外边的老人应该是个普通人!但凡稍微是个人物呢,都有一定城府,不会如此喊叫!
很快,乔仪从外边搀进来一个穿着喜庆的老头儿!应该是在家正过大寿呢,忽听儿子被捉,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匆匆赶了过来。
那老头双眼湿润,不时喝斥两句:“让你在家给我祝寿,非说有正事要办,你看看你办的什么正事,差点都办到牢里去了!”
乔仪解释:“爹,是人家要诬陷你儿子!”
那老头道:“诬陷你?怎么不见诬陷我!”他朝屋里的人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李飞白身上,道:
“这就是你交得狐朋狗友吧!三十大几的人了,怎么一点稳重劲都没有,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再交几个这样的朋友,你就住在牢里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