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镜月阁后,要不要吞几只老鼠填填肚子呢。
想着想着,她把脸埋进臂弯里,手一松,进入梦中。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踏实。
身体格外难受不说,精神也焦躁不堪。
杜亭云如今已至金丹大圆满,很快便要突破元婴,距离晋升礼不到五个月,而她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溃败不已,已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
沈岚烟这回烧得格外严重,一直打着寒战。
她该不会要提前去世吧?
迷迷糊糊间,有人用灵力给她上了一层温暖的治愈咒,缓解了她的不适。
沈岚烟睁开眼。
船舱的吊灯罩下昏黄的光,描摹出杜亭云玉雕的轮廓,那双星辉般的眸子担忧地望着她,实在是好看。
“谁让你进来的。”她声那股惧意,如海啸倾覆而来。
沈岚烟后退几步,忽然气愤难当,她手中蓄起灵力:“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从一开始你便未曾相信过我,怎么,听多了我的谎言,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得了吗?!”
他怒极反笑,强行捏碎了沈岚烟手中的灵力,灵力碎片扎在梨花树上,叫树顶白花簇簇落下:“从今往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无所谓,”沈岚烟冷笑,寒风吹得她眼角通红,“反正你也从未信过。”
杜亭云的脸色冷下来,隔空扔下一个阵法。
阵法一出,沈岚烟便觉四周血色蒙蒙,仿佛被压到窒息,她干脆放弃挣扎,毕竟她用得是杜亭云的灵力,杜亭云不给,她根本无法祭出扶光。
她的态度让杜亭云更加暴戾怒然,升腾起血色的灵力,仿佛顷刻便要将她吞没。
沈岚烟站在疯狂的灵风中,发丝被吹得凌乱,不禁大笑出声:“事已至此,从今往后,你的仙途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毕竟你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谈何飞升,谈何拯救苍生?!”
不知哪句话刺痛了他的神经,杜亭云心中一片骇然怒意,那根拴着理智的脆弱细线,仿佛就在断裂的边缘。
他隔空一。
没过多久,杜亭云又把她丢进了一个盒子里。
她凶狠地朝他嘶嘶,被他无情用结界屏蔽住声音。
草你大爷杜亭云!
放了我!!
晴雪阁纯白的香云纱下,杜亭云悉心地拭去手上的鲜血,腕上被她缠出的红痕触目惊心。
待擦拭干净,他便兀自打坐去了,全然不管沈岚烟。
沈岚烟在盒子里焦虑得窜了一圈,才发现这是另外一个玉盒。
玉盒很大,至少长一米,宽半米。
早前在舟山雕刻的玉盒山清水秀,这个玉盒边刻的,竟是镜月阁的景致,里头还铺上一层厚实的梨花瓣,造出小水潭,不远处还用灵力造出涓涓细流,像是小瀑布。